噌!一支箭矢轻松斜斜的插在距离巴图不足十步的地方,箭羽还打着颤。

巴图喊了半天,嗓子早就干了,这支箭彻底磨灭了他的心思。

“敬酒不知吃罚酒,传令,攻城!”

巴图一声令下,北匈的大军动了,一个万人队抬着云梯缓缓加速,扑向阳关高大的城墙。

城墙上的张辰赶紧下令。

“御敌,击鼓。”

咚咚咚!

急促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弓箭手张弓搭箭,斜斜的指向天空。

秦川看着射出箭的那座箭楼,一脸的阴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吴用那个阉人搞的鬼,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不过现在却是顾不得查了,吴用不会傻到自己跑到城楼上放箭的,等捉到他的把柄,一定要活撕了他,秦川心里这样想。

城下的北匈人很快进入了弓箭的的射程,张辰当即下令放箭。

一千五百名弓箭手同时放开了手中的弓弦,一千五百支箭飞上天空,达到顶点之后又飞速落下。

阳关的正面不过五百步宽,相当于每一步之地就有三支箭矢落下。

北匈帝国的人虽然装备了盾牌,但是他们的盾牌都是木头上蒙着一些牛皮制作的。

不仅如此,由于是赶制而成,盾牌的数量也不是太多,毕竟这些攻城的人都是骑兵,骑兵有多少人是愿意带着盾牌的。

第一波箭羽落在人群中,瞬间在北匈帝国的军阵中造成了一片真空地带,至少有三四百人倒了下去。

有些倒霉的人甚至连人带盾牌被钉到地上,可是这三四百人的损失在一个万人队当中显得有些过于轻微了。

更多的北匈兵卒迈过同伴的尸体,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云梯,继续往前冲,只是队形相对拉开了许多。

与此同时,北匈的弓箭手也开始还击,顶着箭雨向城墙上射箭,零零散散的箭矢基本没有多大作用,即使射中了,野兽牙齿做成的箭头也不足以穿透秦军身上的坚甲。

几轮箭雨过后,北匈的攻城梯队里少了近一成的人,付出如此多的伤亡之后,还活的人已经冲到了城墙脚下,开始竖起来云梯。

胆大的人在云梯还没完全竖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往上爬。

城墙上的人迅速做出应对之策,弓箭手转移到了为数不多的云梯位置的两侧,盾手竖起来大盾准备御敌,轻步兵抱起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滚木檑石猛的砸了下去。

一通乱砸之后,城墙下面的北匈士兵又躺倒了一片,后面的人继续踩着尸体前进,北匈人的弓箭手也终于开始发挥作用,纷纷放箭,压制住城墙上扔滚木的人。

几个倒霉的秦军中了箭,连人带着手中的石头一起砸下去,又引起北匈士兵的一阵哀嚎。

有了弓箭手的压制,北匈士兵终于能够爬的更高一些。

城墙下面是弓箭手射击的死角,秦军的弓箭手只得冒险探出半个身子,迅速的射出一箭再缩回去。

这也导致更多的人中箭,运气好的凭借身上的皮甲挡住了北匈人的箭矢,运气差的被直接命中要害跌落下去。

此时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不断有往上爬的北匈士兵掉落下来,连着同伴一起砸落到地上。

在秦军的齐心协力之下,大多数云梯被从城墙上推翻,带着上面的人一起砸向地面,城下的北匈人很快又重新竖起来。

如此往复,双方都有大量伤亡,秦军的伤亡相比较来说要少的多,大多数是一些倒霉的家伙被箭矢射中了要害。

阿秃儿此刻就混杂在这一个攻城的万人队中,他不再是百夫长,而是作为一个普通士兵参与了战斗。

作为最前沿的攻城人员,他靠着老到的战场经验,挺过了几波箭雨,成躲过了砸下来的檑木滚石,奇迹一般的活到现在,他此刻激动的都想去亲吻长生天的靴子。

现在城墙脚下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城上秦军被北匈帝国数量占优的弓箭手压制住,而这里又是秦军弓箭手无法触及的死角。

阿秃儿此刻已经没有了上城墙的打算,那就是去送死,他就想待在这里,熬过这一波攻城,等到伤亡大到无法承受的时候,自然会退回去的。

一个时辰的连续战斗,北匈人没有一个人能登上城楼,城墙下的尸体已经高高的堆起,终于,北匈人崩溃了。

超高的死亡率摧毁了北匈人登上城墙的信心,负面情绪是会传染的,第一个人后退,会带动身边的几个人,然后这几个人会带动一群人,最后,整个万人队都开始溃散。

阿秃儿也随着万人队退走,这样的撤退,即使是巴图也怨不得他。

第一波攻城战结束了,秦军的大旗高高飘在城头,北匈人留下了一地的尸体,看那样子,至少是一个万人队的三分之一。

北匈人一退,疲惫的秦军瞬间瘫坐在地上,坚毅的脸上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阳关城内的杂役们开始往城墙上补充滚木和檑石,一坛坛的火油也被抬了上来。

这一战秦军折了近两百人,伤者也有三百多,按照北匈人三千人的损失来算,战损比高达1:6。

张辰听完副将的汇报,眉头一刻都没有舒展开,这一波虽说是胜了,但是损失却有些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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