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愣,问道:“是谁?”
“她是裴家那位大爷,借着裴家与太子妃娘家的姻亲关系,送到东宫的。那裴家不过娶了个陈家不得宠的庶女,就一直在扬州城里耀武扬威,就因为这事,爹你对裴家也是颇为容让,让裴家占了多少好处?可惜喂了个喂不饱的白眼狼,人家闷不吭自己给自己又找了条路子,再是娶了个太子妃娘家不得宠的庶女又如何,但架不住人家会攀附。”
江富说得心绪有些难平,按辈分来算,裴永昌虽比他大了近十岁,但算是与他同辈,在扬州城里他的名声比裴永昌好,但裴永昌有个不成器的老子,就把儿子显出来了。
裴家是不如江家许多,可就说近些年,裴家的势头可不比江家小。如果还照着他爹想的稳妥为上,恐怕再过几年江家总商的位置就要姓裴了。
“这事儿子也是下午才知道,之前大忠来禀报徐家陈家汪家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漏了这么件事,事后大忠跟儿子提了一句,儿子觉得不对,就让人去查了下。裴永昌去年三月的时候确实去了趟京城,就是那次把人送进东宫的。”
其实江富还是没完全说实话,他是因他爹中午那段话,对那姓苏的奉仪起了好奇心,就命人去查查对方的来路,想着说不定能走走这位苏奉仪的路子。吩咐的人正好是大忠,大忠就顺口把之前裴永昌在门房大放厥词的事说了。
如果一来江富就更好奇了,谁知这一查不要紧,虽查的不是太具体,但应该差不离。
江富听了江太太的话,原本是打算想送两个瘦马试试太子的秉性,若是个好渔色的,到时候就该他妹子江琼上场了。可惜连着被他爹泼了好几场冷水,弄得他也有些心绪难平,才会在此时顶撞了他爹。
其实江城一直也挺犹豫的,只是想稳妥的心思占了上风,此时听儿子说来,倒真是得动动心思,可
“以前我们不是没送过人,你看现在可有一个出头的?宫里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能在宫里熬出头的,就琼儿那样真不是谁的对手。”江城捏着胡子说,语气有些飘忽。
江富低着头,没有说话。
“罢,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再看看,过几日再做决定也不迟。”
“是,爹。”江富嘴里应道,心里却颇不以为然。
江城也心知儿子秉性,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
盘儿之前就觉得自己嗜睡,食量也比以往大了些。
这下总算找到理由了,头三个月百无禁忌,再加上江家的厨子确实不错,她就敞开了胃口吃喝,也不怕吃多了会坏了身段。
这边她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顺道不忘赏赏园子里头的景儿,时不时去听个戏,小日子过得悠哉。
不得不说,有钱也有有钱的好处,她想吃什么,只要吩咐下去了,江家就能给弄来。那听音阁也是对她全部敞开,想听什么戏了,直接点就是了,如今江家的戏班子快成她一个人的了。
这么一来,盘儿又觉得有势好,太子的势就是好仗,只要她好好巴着这位爷,不光现在能仗势,以后的势还能让她仗几十年。
重活以来,盘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未来无限光明,心情好,气色就好,没几天下了人就吃胖了一圈。
以前她是个瓜子脸,现在虽还是瓜子脸,但小脸圆润不少。这些日子太子有点忙,江家连着好几回牵头办什么雅集会,太子借此结识了不少江南一带的才子、名家、大儒乃至地方士绅。
他早出晚归的,倒是没注意这个,突然发现盘儿小脸圆润了,还有些诧异。
他的诧异让盘儿有些敏感,下意识就想到了“你是嫌我吃胖了?”
太子倒没有嫌她吃胖,不过她的反应倒把太子逗笑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又伸手捏了捏她油红似白的小脸,认真道:“是胖了点。”
胖这个字可跟盘儿从来沾不上边,哪怕前世怀小十六的时候,建平帝也总是嫌弃她太瘦,说她只长肚子不长肉,身子看起来太单薄,还斥责御膳房是不是不尽心。
果然还是老夫老妻好,以前只有她嫌弃他老的,哪有他嫌弃她的时候,现在倒轮到他嫌弃她了。
盘儿一时有些灰心丧气,怀着身子的妇人情绪本就波动大,这大概就是一种潜意识,知道自己有身子了,便有意放纵。之前她不确定是不是怀上的时候,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能说都是惯的。
而太子一见她不笑了,也有点不适应,瞅了她一眼,忙收起玩笑心:“孤真没嫌弃你,倒是以前觉得你太瘦了。”
所以说人都是惯的,你不惯他了,他也蔫了。
“真的?”
“真的。”为了强调是真的,太子语气格外坚定,又道:“孤就喜欢你吃胖些,以前孤还担心你身子太弱,怕养不好孩子,如此一来倒不担心了。”
显然太子的说法很能说服盘儿,可能是那句喜欢,盘儿的神色好多了,又变得有点娇娇的,拉着他的手有点娇羞说:“其实我也没有吃多少,可能是江南的水养人吧。”
“看来江南的水真是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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