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陛下和张御史正在里面商议发放振粮物资的事情,太后此时也在,其实这样的大事太后一般都在场。毕竟她儿子这个皇位和她这个太后的位置是她处心积虑好不容易得来的,她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并且牢牢守住呢……

“原本国库就空虚,南丞相和楚牧修偏偏又联合起来搞什么发放振粮的幺蛾子,你说我要是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拒绝,那岂不是显得朕很小气?”陛下眉头解不开,站起身来,两只手很无奈地摆动着。

张玮之一脸恭维地跟在后面:“陛下莫要为此事烦恼,这边境闹旱灾一事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了,这笔振粮物资迟早都要发出去。等到明年我们再加重边境百姓的赋税,把这笔账连本带利地要回来,现在您若是把这振粮物资发放出去给边境人民为他们解决了温饱,以后他们心中定然是对你有所感激,对于加重赋税一事绝对不会反抗甚至多嘴一句。”一直以来,张御史都在为陛下出这些馊主意,不是加重赋税就是怎样欺压老百姓。

“张御史这一计甚是妙哉!”陛下听了张大人的话,顿时豁然开朗,眉头一下子就不皱了,脸也不僵了。

“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是微臣的荣幸。”张 像一条狗一样地献着殷勤。

说张玮之像狗我倒是觉得委屈了狗,好歹狗也是能通人性的善良之物,而张玮之就像是一个披着虚伪与狠毒的面皮人……

“皇后娘……”

“闭嘴!”沈苏宜冲着路过的宫女狠狠地瞪了一眼。

“遵旨!”宫女端着茶急匆匆地行完礼就走了。

宫中太后与皇后素来不和,这件事人尽皆知,堂堂皇后天越一国之母,心里念着陛下的亲弟弟熠王楚牧修,这件事也是人尽皆知。当初西周战败,沈苏宜六岁就被送来天越和亲,那时楚牧修还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所以先皇只带着他一人前往迎接,沈苏宜第一眼见楚牧修便被他所吸引,一见钟情以后便无法自拔,就是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没有放下。其实这个皇后之位沈苏宜一点都不稀罕,可是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沈苏宜肩上的担子很重,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子民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感情。虽然这些事情楚韩渊心知肚明,但是他不顾太后的反对执意要立她为后,一来是自己真的喜爱沈苏宜,二来是他要拆散楚牧修和沈苏宜两个人,其实也不能说是拆散,因为楚牧修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沈苏宜一眼,从来都是沈苏宜自厢情愿,自作多情。自从立了沈苏宜为后以后,太后平日里不仅要在朝中要和楚牧修斗,回了宫里还要提防着沈苏宜。

“话说回来,这振粮之事有了着落,那朕又应当派哪位朝中重臣前往呢?”陛下才松了半口气,下一秒又陷入沉思,人们都争着做王做皇帝,可是又有谁知道其实这世间最难当的就是王就是皇帝。

“渊儿,母后倒是有一个最佳人选!”一直坐在旁边的太后终于波动了她那涂得艳红艳红的嘴唇。

“哦,母后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解儿臣心中疑惑!”

“楚牧修!”

楚韩渊顿了顿:“楚牧修?儿臣觉得不妥,他手握羽林军兵权,带兵出征几年,捷报频传,所谓战功赫赫,又加之天性他悲天悯人,劫富济贫,为百姓大修水渠,已是深得浣城民心,若此行顺利归来,岂不是又赢得了边境地区百姓的信任,对我百害无一利……”

太后阴笑着:“那我们就不要让他顺利归来!”

“母后的意思是在路上就把他……”

“太后好计谋。”张玮之殷勤地随声附和。

“对了渊儿,传旨下去让南丞相或是让他派一人同那孽障一道赴往边境。”

“南丞相?母后难不成要动南丞相?”楚韩渊瞳孔放大,心中不免一震。

太后抬起脚迈着小步子:“不是哀家要动他,是他自己着急要去见阎王,这几年他处处挑陛下你的刺,呈上来的奏折不是减轻百姓赋税就是修这条路填那条河,纵是皇家国库有多少银两财宝早晚会被他挥霍个精光,如今他自己提出边境赈灾一事,若是楚牧修那个孽障不能平安返回,我们大可定南丞相一个看护不周的罪名,到时他南家几十个人头都不够顶罪!”

“可是南丞相在父王位时就任职,已是朝中老臣,何况自儿臣登基以来,南丞相可是一路扶持着朕,没少为朕排忧解难,为天越百姓做益事,这好端端的,儿臣实在不忍……”一只狗在身边呆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呐,还是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

沈苏宜躲在门后静静地听着,脸上不乏有些担心,“这么多年了,赵氏母子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处处陷害熠王,以前逼死他母妃,现在又要逼死他!”

“渊儿有何不忍,眼光何不放得长远些,楚牧修那个孽障现在贵为天越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凡你有一点过错,他就会抓着不放,加之兵权都在他手里,如今他又民心高涨南丞相又是朝中德高望重的重臣,他们是相同的一类人,要是他们二人连起手来一起对付我们,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石二鸟,断了我们的后顾之忧!”其实楚韩渊这个皇位完完全全是靠赵太后为他争来的,楚韩渊只能庆幸自己是她的儿子。

“……”楚韩渊没有再讲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是在太后眼里,不说话就是默认。

“绿萝快,回宫!”沈苏宜听到了精髓以后赶紧退回宫去,要知道偷听皇家机密可是杀头的大罪。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