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修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可细细想想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步,只能进不能退。想想身后的千军万马,想想天越的黎民百姓,想想还在大牢里受苦的千澈,他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而自己却畏首畏尾的不敢向前又怎么对得起千澈的死撑呢?
楚牧修记得儿时母亲带着他坐在城楼上,指着天空对他说人要心存大志,他眺望了一眼面前的高楼,那些母亲相伴的美好时光似乎历历在目,原本他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幸福的长大,奈何楚韩渊母子夺走了他母亲的性命,从此他的生活只有一片昏暗,眼里只有复仇,心渐渐的封闭然后再结成冰,完全活得不成人样。想到这些心中便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他说,“既然已经万事俱备,若不迎面而上时间拖得越久只会给楚韩渊更多时间准备,更有几分取胜的机会。”
“是!”罗将军和武德庆也没再说什么,表示赞同。
他直视着前方,浩然正气道,“将士听令,速速前进,攻入皇城!”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步入皇城,i势汹汹,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
我一路上都不敢停,撑着力气使劲地跑。我跑到南城门口但是楚牧修早就不在那里了,我一路循着军队的步子摸着进到宫里,往日戒备森严的皇城如今竟然连一个羽林军都没有,我轻轻松松地就混进了皇城,诺大的皇城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诺大的皇宫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方向,这里就像一座迷宫,我摸不着头脑,一个人都没有只留我一个人乱窜。我跑到一个楼中,刚想要进去便有几个宫女路过,我顺势灵巧地躲到了假山后。我看见两个宫女扶着太后走进去,待门关上之后我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靠在门外细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太后问:“近日冷宫中那名贱人怎么样了?”
宫女说:“按照您的吩咐,已经两天没有给沈庶人送吃的了,恐怕……”
太后嘴角泛起一阵阴笑:“待会你把这碗汤送到她那里。”
“太后果真要做得那么绝,陛下若是知道您用毒药毒死了他心爱之人,只怕会恨您。”
“那就做得干净一点不要让他知道,到时候就说西凉亡国,皇后郁郁寡欢不愿进食最后跟着西凉陛下一起去了。”
宫女仍然有些迟疑,唯唯诺诺道,“可是……”
“可是什么,当时在南相女儿吃食中下毒时也不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如今轮到皇后也是一样,只要手脚麻利,做得干净就一定能够做到天衣无缝,将i有一天陛下他会理解哀家的苦心的。”
我靠在门外,瞬间傻了眼,只觉得脚下一阵发软,背后一阵发凉,原i给我下毒的是太后,我身边到处都是阴谋,到处都是算计,浣城实在是太可怕了,皇宫真是太可怕了。那个传闻母仪天下的太后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小人,正因为有这样一个母亲才铸就了这样一个与她一样残忍的儿子,这样残忍的君王。
门内的两人谈完话之后,那个宫女便端着一碗汤走了出i,我一路跟着她,她戒备心很强一步一回头,果然是做坏事心虚,幸好我脚步轻没被发现。
我随着宫女一起i到一座宫殿,那里寸草不生,荒凉至极,门上写着大大的冷宫二字,原i这所谓的冷宫当真如此萧条,若是让我活在这样的地方还不如去死。
宫女先进去,我一直按兵不动,直到宫女走出i我才敢悄悄溜进去。我一进去便看见皇后拿着把碗汤,就要一口吞下肚去,我神色未定,眼疾手快撞翻她手上的汤水,“这汤里有毒!”
汤洒在地上,被屋里的猫舔得一滴不剩,不出一会儿那猫便发了疯的狂叫继而瘫倒在地,口吐白沫一动不动。
皇后惊愕地看着我,眼中似乎有许多疑问,她说,“你怎么知道这汤里有毒?”
对于她我仍心有余悸,潜意识里还是有些不想搭理,我说,“我刚刚听见了太后与宫女的对话,太后指使宫女在你的汤里下了药,妄图去你性命。”
她连谩骂和抱怨都没有一句看起i很轻松,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已经习惯了,她淡定的样子让我心里发毛般的害怕。
“谢谢你了。”
她说得很牵强,我没再回答,因为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有意要救她。
楚牧修的军队还没走到皇城就被陛下的人马拦住,对面而i的同样是一方军队,人数明显比楚牧修的多了一倍,气势丝毫不输给楚牧修,甚至在楚牧修之上,陛下身披铠甲坐在马背上,号令着身后的千军万马,好不威风。
儿时那些悲惨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在楚牧修的脑海里,他恨不得将楚韩渊抽干血,剥开皮,然后再剁碎了。两人就这样对持着,不说话只用凶恶的眼神对着彼此。没有一人敢大声喘气,就连马儿都识趣得不敢蹄叫,空气中迷漫着一股强烈的味,似乎这层味道一散所有人便粉身碎骨。
楚韩渊对着身后的统领扬手,那统领便压着千澈走到前面,千澈脸色惨白,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头发乱得一塌糊涂,嘴角还流着一道血,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像软泥一样摊在那统领的身上。
楚牧修看着这样痛不欲生的千澈,心中着实有些苦楚,眼泪几乎就要掉下i。
楚韩渊隔着千军万马对着对面的楚牧修喊着:“楚牧修,你不是重情重义吗,现在你兄弟就在我手上,只要你放下武器归降与我,我保证他安然无恙。”
没等楚牧修说话,千澈声嘶力竭道,“殿下不要管我,殿下那么多年忍辱负重为的就是今天,我死不足惜。”
楚韩渊一把剑狠狠地刺穿千澈的胸口,一道鲜红的血从千澈的口中喷涌出i,楚牧修面目狰狞,眼泪一下子就掉下i了。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嘴里怒吼着,“杀啊!”
刹那间两支军队迅速地交织在一起,从远处看就像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他们举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敌人身上砍去,他们厮杀着,无情地掠夺着他们的性命,一圈圈鲜血从他们身上涌出i,流淌在地上将地板染成红色,他们都是天越的子民,现在却无故被牵涉进一场厮杀,真是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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