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

朝歌长途汽车站内,走出一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站在原地,略带疲惫的四下看去,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冽深邃的光芒。

表面上看去,这个人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但他刀刻般分明的五官却十分醒目,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凌厉气场。

很快,他就看到了想找的人。

文宗縢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看着不远处拼命对他挥手示意的死党,脸上仍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双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文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眼前一个身材略胖,但身高达到一米九的青年男子,老泪纵横的接过了他手中的书包。

金剑的年龄和身高虽然都超过了文宗縢,但是自小从一个院子长大的两人,不管是打架、或是挨打,文宗縢永远都能将后背放心的交给金剑,金剑也心甘情愿的叫他一声文哥。

“爷爷的铺子一直给你看着,我没事就去打扫,两年没变样,吃完饭我带你回去。”金剑憨厚笑了几声,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也许会被金剑那人畜无害的外表所迷惑。但是文宗縢很清楚,在这副忠厚老实的皮囊下,隐藏着一个极为暴躁的魔鬼。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金剑以豫省武警学院第一的成绩毕业后,他的父母硬是没有给任何人丝毫面子,生生挡住了各个级别公检法系统抛来的橄榄枝,让金剑老老实实等待着文宗縢的回归。

金剑打开隔街门店的大门之后,静静地离开了,因为他很清楚,文宗縢需要独处的时间,这位老大肯定想要好好的看看这个家,好好的给自己的爷爷上炷清香。

“噔...噔...噔……”

脚下的木质楼梯清爽光亮,没有丝毫的尘土,文宗縢默默从上自下环顾着。五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迎门雪白的墙上,悬挂着一幅笔力遒劲的字画:“上善若水任方圆,厚德物载以成钢”,老爷子向来是身在闹市,若处深山的淡定,所以这幅字,也很得他的喜爱。墙边紫檀木茶台上所摆的一小盆迎客松,还是一位老友特意送给老爷子的寿礼,如今,物尚在、人已去。

“哎……”文宗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放在眼前的木门之上,却怎么也无法推开心中的那道枷锁。

五年前的宗縢被最疼爱他的爷爷送回老家,而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之后,却发现一切物是人非,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

“吱......”

他略微犹豫,在门前停了一下,手轻轻抬起又放下,但马上,他又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门轴转动的声响,让时空仿佛一下就回到了五年前。

黑楠木灵牌静静的立在供桌上,就象是曾经最疼爱他的人一般,永远沉静淡定,渊渟岳峙。

文宗縢睁大双眼,看着冰冷的灵牌上面祖父熟悉的名字,嗓子哽咽了一下,视线很快就模糊了。扑通一声跪下,文宗縢匍匐在地,哭得无声无息却又撕心裂肺。

这五年中,文宗縢在遥远而不知名的深山里,被一群淳朴善良的农民折磨的死去活来,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应该死了多少次,但每一次又被这群亲切和善的神仙亲戚救回来。如此反复无数次,欲仙欲死,到最后是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但无论怎样,都没有现在这么痛苦。

当得到爷爷去世两年的消息之后,他才被允许回家继承这个小小的店铺。

那一夜,得知这个消息的文宗縢先是痴呆了一样的安静,悲恸得不断流泪,然后是发疯似的发泄着,在村里村外呐喊,狂奔,直到最后精疲力尽的倒在祠堂里。

但就在无意间,他竟然做到了五年来从未做到的事情。

在累得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呼吸的过程中,他竟然沟通了一丝丝传说中的雷法灵气,而且,这一丝灵气让他此前五年刻苦修炼却所得甚微的天心雷法,终于得以自行运转起来了。虽然运转的速度还是慢得一逼!

就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一丝灵气,整个天地似乎都换了颜色,包括那群神仙亲戚,也在他面前改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嘴脸,就差拿出点头哈腰的作派来了。

临行前,文宗縢背着包袱,啃着一条黄瓜,趾高气扬的来找老族长,就等着在老头面前再扬眉吐气一把,顺便搜刮点啥。

老族长不负重望,将村里祠堂秘密供奉着的一幅小小的字取了下来,抚摸了又抚摸,最后才郑重其事交给了他的手里,还差点就老泪纵横。

老村长还充满深意一再的叮嘱他,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每天都要尽量找时间,静下心来,好好参悟这幅字的深意,一定莫要浪费这份福缘。

往事历历在目,文宗縢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将供奉爷爷灵牌的台位用心擦拭一遍之后,才又下楼将大门打开。

坐在门槛上看手机的金剑猝不及防,摔了进来。

文宗縢愣了一下,随后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了过去......

“文哥,你准备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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