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前,访问完魔法师的约翰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表示自己必须要把他们都绳之於法。

他们两个字,主要指的是矿场里的主人安德鲁,还有刚刚和约翰相谈甚欢的魔法师。

按照帝国法例,恶意导致他人死亡的刑罚自然是死刑。

但他知道,就一个缺乏加固矿井的证据,绝对不足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且,他只有一个魔法师的签名,安德鲁完全可以宣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从而逃过一劫。

更何况那位魔法师可是六级魔法师,只要没有犯下什么大错,比如瑞贝卡犯下的那种,帝国往往会象征式地处罚了事。

再者,魔法师协会肯定会争取保住自己协会里的高级魔法师,一个二级,一个六级,谁更重要一目了然。

想到这,约翰不由得感到一阵泄气,自己辛苦找到的证据,真的有用吗?

他望向远处坐在地上互相笑着的矿工,只觉他们和父亲一样,辛勤工作,只为换取三餐温饱,妻儿安乐。

但在资本家眼中,在贵族眼中,在魔法师眼中,他们的生命不过是一个个金币而已,为他们通往荣华富贵的路上添上台阶。

约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了一口气。

但他还没有放弃,那怕控告不成也好,他还有最后两个手段!

无论是那种也好,都需要约翰寻找更多安德鲁草菅人命的证据,于是他漫步向前,走向那堆正在休息的矿工。

看到约翰身上穿着的正规魔法袍,几位矿工连忙放下水杯,紧张地向他行了一个不太正规的礼。

和对魔法师说的一样,他宣称自己是来做暑期作业的学生,同时还递给他们几个银币。

几位矿工憨笑了一下,连忙问道:“魔法师阁下,请问您有什么事要问?”

“你们进矿井之前,有什么保护安全的设备吗?”约翰首先问道。

几位矿工对视了一眼,叹气般说道:“也就在阁下面前我们敢说真话,俺们什么都没带,只能穿着这身衣服下去矿井。”

“那你们不会遇到危险吗?”约翰装作一位无知的学生,以得到更准确的答案。

“当然啊......矿井上方那几块岩石时刻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塌方,俺们只能用几块木头把它稳固起来,让自己勉强安心一点。”

“还有,俺们经常挖到一些毒气,没有防毒面罩的我们好几次差点被毒死,还好俺们跑得快,不然恐怕就在那挂掉。”

约翰把这些一一用文字记录在纸上,每个字似乎都拥有着巨大的压力,因为他知道,它们代表着每一位矿工的血与泪。

望着这几个证据,约翰还是感觉有点不足够,于是他决定说出自己来访的真正目的,询问道:“如果我把这些证据公开出去,控告矿场的主人安德鲁,你们愿意来法庭为我作证吗?”

几位矿工先愣了几秒,才惶恐地摆摆手道:“阁下,那可是法庭啊,俺们那敢上去。而且安德鲁老爷可是贵族,你不怕他报复,但是俺们怕啊!

“你们就甘心这样吗?那天不小心死了,你们的儿子怎么办?你们的老婆怎么办?”约翰怒其不争地说道。

“不是......还没死吗?”一位矿工小心翼翼地回应道,“之前俺们也罢工过,结果带头的那位老兄直接被军方抓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约翰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劝说下去,而是选择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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