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四锣巷本只是个旧街又叫黑市汇聚着各路三教九流之辈,周宅在当时便存在了。

从旧街到四锣巷建起其中的坎坷可想而知,可不管争斗再血雨腥风,周宅都能独善其身。

周宅的每一任主人都是神秘的不单单只是背景而且还有能力。

周宅内有座戏楼,楼内四周灯笼高挂中央是个戏台台下一排木质桌椅,古香古色韵味十足。

白岐找来时,周非胤正坐在下面凝望着戏台似乎在想什么。

橘色的光线下墨色唐装的周非胤仿佛画中人般融进了戏楼的背景内。

白岐曾在邱礼海口中得知,周宅祖上是唱戏的是当时名震全城的角儿。

周非胤也唱过只是某一日他突然像疯了一样烧掉了全部戏服自那以后便再也不开腔。

白岐来到周非胤身侧背着手和他一起望着戏台。

周非胤看向白岐,在看见他发间那支玉簪时眼神顿时柔和下来。

“你一早跑来干嘛?”白岐问他。

“来看看。”周非胤说。

停顿片刻后他又道“那一年的今日我烧了戏服对外封了戏楼。”

“……”周非胤突然的坦白从宽让白岐怔住。

“感情上受了刺激?”白岐打趣。

“是。”周非胤承认。

白岐神情不变,甚至嘴角的弧度都不见有丝毫变化。

有些事周非胤不愿和白岐讲,是怕吓到他。

但也有一些事,在他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后,也不想再隐瞒他。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周非胤说。

“谁?”

“不知道。”前后矛盾的话让周非胤有点心虚,他怕白岐误会自己是故意在戏弄他。

“我一直在等,直到遇见一个人,我待他很好,后来……后来他结婚了。”

“抛弃你了?”白岐语气平静,眼神薄凉。

“是我让他离开的。”周非胤说,“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背叛了要等的那人,我很生气,又很自责,懊恼。”

“你单独为他唱过戏,所以你一气之下烧了全部的戏服。”白岐猜出了后面的剧情。

“嗯。”

白岐“……”他还真没讲故事的天赋。

明明是个跌宕起伏的狗血故事,结果让周非胤讲出流水账的风格。

白岐转身挡在周非胤跟面前,微微弯腰目光深邃而又危险的盯着他。

“你要等的人是谁?”

周非胤沉默的回望着白岐,但却被他的眼神逼的连连败退。

周非胤敛回目光,语气深沉的问,“你想听我唱戏吗?”

“??”哈?啥意思啊?

黑七又开启嘲讽模式,愚蠢的宿主啊。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见玉兔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周非胤唱的是贵妃醉酒的戏词,又名百花亭。

周非胤五官生的端正,身体骨架也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可是通身的气势却是上位者才有的锐利凛冽。

白岐本以为他唱的是生行,谁知他唱的竟是旦行。

白岐静静望着台上的人,那人敛去了平日里的犀利,回眸间温柔似水。

迷离的光线下,白岐隐约有一种错觉,仿佛看见了当年周非胤一身戏服时的风华。

小七,我被撩到了。白岐喃喃的说。

……我也是黑七。

周非胤因一个误会烧掉了戏服,如今又因宿主重新开腔,这明明是在告白啊,他不信傻宿主听不出来。

“宫娥力士殷勤奉啊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枫山秋景归图真假画主之争的事还未平息,杜家就又摊上大事了。

一群进山冒险的驴友无意间掉进一个深坑,而坑中竟有一个古墓,墓中石碑名青云公子顾画。

杜家今年是流年不利,衰神附体了吧?外界人不禁感慨。

从石碑上的刻词来看,当年顾画冤死后,他一好友不忍他死后没有归属,于是替他建了一个衣冠墓。

墓中除了一些瓷器陶罐,大多都是画卷诗词。

那些画卷材质特殊,而且又因保护的好,虽有破损但都是能修复的。

墓中的画都是顾画生平所画,有他的成名作牡丹宴,也有枫山秋景云归图的草稿。

在真假画主之争中刚刚占据上风的杜家瞬间被打回原形,百口莫辩。

杜家还在因顾画墓而忙的焦头乱额时,各种各样的倒霉事接憧而来。

杜家子嗣频繁出事受伤,而且原因都十分的奇葩。

杜家家主的小儿子洗澡时脚滑摔进浴缸,差点淹死,虽救了回来但也吓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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