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纪言躺在床上想着自家公子那冷冷的脸,又想起安姑娘?要注意男女有别?

天!

公子说这般直白的话?

什么意思?

还说他是不是欺负安姑娘?

莫非公子和安姑娘之间有什么?

那他这是做了啥?

他一拍额头,要是公子真和安姑娘之间有点啥,他就不该,不该把公子和苗家姑娘的事情告诉她啊。

要是这么想的话,他心里的疑惑也能够一一说的通了。

他要仔细把事情捋一捋。

他记得来鹭桥镇的路上,他有些好奇问过公子,为何一定要匆匆忙忙赶来江南这个小镇?

可那日,公子只是坐在马车上,掀起马车窗帘,朝着外间看了一眼,转移了话题。

现在想来,凭着他对公子的一些行为习惯了解,他每每不想回答一件事情时,都会有意地回避,甚至有时还会说些反话来。

那日,分明是公子有意地避开了他的话题,不想回答他。

可是,为什么不想?

来这小镇的理由很难以开口吗?

他们可是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在的,以前,公子喜爱上那苗姑娘时,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纪言又仔细地再从头捋捋。

事情好像清晰了起来。

他们刚刚来书院的那日,他家公子下了马车,急急忙忙地冲向后院,然后?

然后他瞧见他站在一间厢房门前,敲响了厢房的房门,可房门紧闭,没人回应也没人开门,然后他看见公子脸上好像有些无奈和着急。

现在想来,那间房不正是安姑娘现在住的房间吗?

而后来呢?

后来他跟着公子在后院等了一会,瞧见了周老先生,接着见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穿着一身碧青色衣裙,有一双水润的眸子,生得明艳动人。

周老先生喊了那姑娘过来,那姑娘便是安姑娘。

对了,他记得他看见公子的视线一直都在安姑娘的身上,他当时还以为他家公子是见人家姑娘生得美所以移不开眼了~

可现在想来,他家的公子,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

安姑娘是生得明艳动人,可也不是倾国倾城。

还有第二日的一大早,公子便叫醒了他,吩咐他一会陪公子和安姑娘去外间走走,他再半道找个借口溜走~

还有这几日他好像瞧见公子和安姑娘吵了嘴,两人都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比谁更冷似的?

还有今日傍晚,安姑娘跑回房子后,公子去敲了许久安姑娘的房门?

还有晚间用饭时,公子那冷冷的眼神扫像他?还叫牛婆婆留饭给安姑娘?他还去敲了许久的门?

纪言一惊,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难怪安姑娘把自己反锁在房中,他这是~

这是做了啥啊,要是公子和安姑娘之间真像他想的这样。

他纪言啊,这不是亲手把公子和安姑娘之间的事情给搅合了吗?

呼,他摇摇头,真是头疼,他拍了拍自己额头,他就不该,不该告诉安姑娘公子和苗姑娘的事情,他这张大嘴吧!

不过幸好他还有一事没说,幸好幸好,公子定了亲又退了亲的事情他没说,若是说了,不知安姑娘还要作感何想了~

可公子为何那般说他欺负安姑娘了?

该不会是看安姑娘从他房间跑了后,才以为他欺负了安姑娘?

或者是知道了他这张大嘴巴在安姑娘面前说了他和那苗姑娘的事情?

以他和公子一同长大的情分和相处的日子,公子每每表面极其平静冷漠时,其实都是想掩盖早已掀起万千风雨的内心。

他又重重的拍了自己额头一把,事情要是真如他想的这般,那可如何是好?

他要是破坏了公子的好事,破坏了公子的姻缘......

看来,明日他得去向安姑娘解释一番才好~

第二日上午。

安越顶着两只熊猫眼去给学生们授课,不顾学生们的疑惑,强撑着身子不适,厚着脸皮尽心尽责地给学生们好好授课,到了点后,又躲进房间不出来。

午时准备用饭时,安越也没出来,这会周老先生也有些担忧了,叮嘱了牛婆婆给安越留饭,一会去瞧瞧她。

众人吃好了饭,牛婆婆去敲响了安越的房门,安越躺在床上,听见是牛婆婆的声音,声音有些沙哑道:“牛婆婆,我想睡一会,一会吃~”

牛婆婆听见她这般说,心里心疼,猜测她怕是又和范公子闹别捏了,她知道她这两年来过得苦,那范公子又不在。

现在范公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这整日都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知是在闹什么别捏,门外的牛婆婆在心里盘算着事情。

到了傍晚,牛婆婆今日倒是没急着走,她记得,这两年安越不愿说亲,也不愿嫁人,都是因为在等那范公子。

现在范公子好不容易回来了。

她见安越又没出来吃饭,她心里有些心疼,还有些无奈。

牛婆婆趁着大伙吃完饭要走了,叫住了范公子一人。

昏暗普通的灶房里,牛婆婆看了几眼范公子,假意的问了他家中有几口人,父母可是健在?

这时灶房外,一个脚步虚弱的女子,轻声走了过来,她口干舌燥,饭可以不吃,可以挨饿,可挨不住口渴。

“范公子,老身想问你一事~”

灶房中牛婆婆的声音响起,门外的女子也听见了,她有些恍惚又有些疑惑,更加放轻了脚步。

“牛婆婆是要问何事?”

范公子看着牛婆婆道,这牛婆婆他原先是不讨厌的,可后来看见她总是把自己活计给安越做,他心里便不太喜她了。

她拿了书院的银两,那活计本该就是她分内的事情,总给安越做算什么?这两年他不在,这婆子估计没少把自己的活计给安越做?

他皱起眉头,想到安越那双手,想到她瘦了些的身子,心里越发对这婆子不喜了。

还有当年那安越绣的荷包进了她三儿子的怀中时,他还有些吃味。

若是细细想想,这婆子,他很不喜。

何况对于他而言,牛婆婆本就是一个下人。

“范公子觉得安姑娘如何?”

门外的女子已经竖起耳朵了。

“很好。”

范公子皱起眉头,这牛婆婆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老身还想要问你,你心里可心仪安姑娘?”

牛婆婆知道这两年安越一直不愿定亲,为的就是等这范公子,她也亲口问过安越,安越曾经支支吾吾地把心里话告诉了她。

她现在只想问问范公子心里怎么想,若是他也喜欢安越,那她就厚着脸皮来说这个媒好了。

就算不说媒,她也能当个和事佬,把这两年安越对他的心思都告诉他。

“不心仪。”皱着眉头的范公子想都没想地开口道,他看着牛婆婆,一个自己不喜的老婆子来问自己心不心仪一个姑娘?

他凭什么告诉她?

明面上瞧着温和、懂礼还不介意尊卑的范公子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由一众下人精心伺候,在尊卑有分、富贵繁华的长史府中娇养长大的贵公子。

这样的他,会帮牛婆婆干灶房里的粗活,是因为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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