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渐隐,雀山又恢复成原先摸样,肃静而又神秘。
三个人依旧是三个人,格兰,奥伊以及小韦鲁斯,鲁尼以及小韦鲁斯的父亲已经不见踪影。
战士属于战场,理所应当出现在敌人面前,把敌人斩于马下,或自己被斩砍杀,而不是出现在这里,这是他们的宿命。
宿命这玩意儿虽看不到摸不着,却早已神不知鬼不觉深深融刻在每个人的血液里。比如奥伊,他怀有帮助王子回都继承王位的宿命,格兰则是需要借王子之名登基,然后停止战争。
至于小韦鲁斯,目前倒是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宿命,不过在上帝眼里,名为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开始旋转。
在于军队分开之前,从鲁尼口中得知,他所在的军团现在隶属于第五纵队,这个纵队是前不久刚编组起来,而鲁尼也正是因此才得以升职。第五纵队出现的意义,是用士兵的血肉之躯,在敌人军队的心脏处,撕开一道口子,得以让主力军松一口气,同时部署新的战术。
说白了,就是敢死队,只不过较为可笑的是,敢死队却是由最怕死的平民拼凑而成的部队,这也就难怪会出现逃兵。
格兰一直觉得昨天晚上经历的那一幕特别神奇,像是按照上帝写好的剧本进行一样,小韦鲁斯的父亲竟然就那样出现在小韦鲁斯身前!
可他不信仰上帝,上帝自然也就不会为他书写剧本。“韦鲁斯”并非是真的韦鲁斯,他只是一个与小韦鲁斯父亲一样的可怜军人,至于他为什么在听到小韦鲁斯的声音后停下,大概就真的只有上帝才知道了吧。
不过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韦鲁斯认为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就足够了。
下山的路途十分顺利,一上午时间不到,三人已经走到山脚,他们这一路仍旧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银雀,但虽如此,奥伊却发现了另一种白色。
他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他更愿意,自己看到的只是错觉——在半山腰,他远远看到两个身穿白色身影走进山中,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教堂外在自己胸口留下伤疤的白衣神秘人,但他不敢确定,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不想这样认为。
如果真的是白衣人,那就说明,倘若洛还没有死,她很有可能也在这座山中。奥伊很乐意救出她,但现在明显还不是时候,因为与这一条生命相比,还有更多的生命,等待着自己和自己身边的格兰去救赎...
……
繁蒂城历史最悠久的那座教堂换了主教,这在众多信徒心中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新闻。而且,据说原来主教死在布教回家的途中,而凶手很有可能是近些年涌进城的乞丐。
一位衣衫凌乱的络腮大汉搓着满是血渍的手站在正打扫卫生的新主教旁边,他正是格兰一行人入住此处那晚从这里走出去的大汉。
服饰没有换,可身份已然由一位同工转变成主教大人的米歇尔一脸不耐烦。
“我说过很多遍了,前任神父的死与乞丐完全无关,他只是喝多不小心摔死的。”
络腮大汉不依不饶,脸上写满不相信,“你敢向上帝发誓吗?主教大人绝对不是死于乞丐之手”,他义愤填膺,手臂随着语调高低起伏而来回摇摆,“可我敢!自从他们进城以来,发生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米歇尔将扫把立在一排椅子前,一脸无奈地扯了下自己袖口,好让自己的手指露出来,接着他伸出中指与食指:“我向上帝发誓,他绝对不是死在乞丐手上,这样总行了吧?”
络腮胡攥紧拳头,恨不得挥向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年,与原神父比起来,这位新的主教总让人喜欢不起来:“看看你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神父,是要向我和其他信徒朗诵《神之书》的神父!”
米歇尔不急不缓,没有因为面前络腮胡的粗鲁而失态:“《神之书》就在那”,他指了指台上的诵经处,“任何人都有打开并阅读他的权利,如果你想,你现在大可直接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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