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潞见她们俩聊得起劲,悄悄的从小竹林走到溪水边:“两位大姐……”

那沙哑女声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她被宣潞这么一吓,回头看到是个小叫花子,连连摆手赶人:“哎呦,怎么会有叫花子进来了,这守门的童儿也太不仔细了。走走走,别站在这脏了我浆洗的衣服。”

清亮女声则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她也颇为不开心:“谁是大姐,谁是大姐你说清楚。”

宣潞闹得一脸困窘,退后一步又拱手一揖,好声好气的问道:“两位道友,在下想打听点事情,不知可方便?”

许是早上聊了八卦,又被称为道友,那大妈甚是开心,见她也识趣退后了,又指挥着说:“你往后退两步在问。”

宣潞如言又退了两步:“二位道友可否知道,坡上第四家的那儿女在虞山历练的消息?”

大妈警觉:“你问这作甚。”

宣潞满脸诚恳的说道:“我是和她们家一同出去的道友,回来的时候走散了,这不是刚回来到吗,想去找她们一同回内门。”

大妈一听是内门弟子,顿时脸色便殷勤了起来:“哎呀,是内门的精英啊,瞧这样子吃了不少苦吧,那家应该是宣老四家,他家好像有两个女儿,你要寻的那个内门的女儿,十几天前便回来已经先行回内门了,你直接回内门寻她就好。”

那三十出头的妇人则在一旁讷讷的补充说:“哪家也是可怜,去了两个女儿,只回来了一个,听说那个失踪的还是外室所出。前几日那外室寻上了山,闹得咧,好多人去看的哦。”

宣潞心中咯噔一跳,忍住激动又假意好奇的问:“这还有人敢上大丘山闹事啊,真真难得。”

“可不是嘛,后来听说被那家夫人按宣氏的规则打了几十板丢下山去咯。”大妈在一旁跟着说。

宣潞的手指一下子捏住了自己的掌心,指甲将掌心掐出了几个月牙,她咬着牙强忍着问道:“按什么规矩呀,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那妇人见她不解,又好心给她解释:“仙师是内门子弟,怕是不懂咱们这山脚的规定,这不是怕有人偷偷将无资格上山的人放上来吗,若是人人都随意上山随意摄取这大丘山的灵气,那许多弟子那么辛苦建功立业做什么,弟子们努力攒功绩便是为了接家人上山,那些功绩不够的人家,没资格上山的人,若是也这样随便上来,岂不是乱套了。因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不符合资格的家眷若是擅闯大丘山,是要杖责三十丢下洗梧崖的。”

宣潞浑身都在发抖,差点站不住脚。

而那大妈却没察觉,把这当八卦讲的正是起劲:“说是这样说,这些年其实执行的也没几次,毕竟都是大家的亲眷,多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来了偷偷又回去便好了。谁让这外室撞到了枪口上,那天那宣老四的夫人正好在家,便撞了个正着,宣老四又是个怕老婆的,竟然也没敢求情,就眼睁睁看着这外室被打了三十大板给丢下去了。”

两人讲着别人家的八卦越发起劲,竟也不管站在一旁的宣潞,自顾自的继续聊了起来。

“所以我说着男人的话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你瞧瞧,把命都搭进去了……”

宣潞已经没有心情在她们的聊天,她耳膜如有鼓在敲击,砰砰砰的响,整个人精神恍惚的朝着洗梧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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