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奋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父母后,父母二人自然是欣慰不已。

元母高兴得多炒了两个小菜,而元树新更是将那向来只斟一半儿的酒杯倒满。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下,还是过于高兴,一向言简意赅的元树新打开了话匣子

“原先那周口店可了不得,山里产煤,山边产石灰,山外有水泥厂、卷烟机场附近的老百姓都倚靠着这些小厂子过活。当时啊!别提多热闹了!”元树新抿了一口酒,颇为怀念的说道。

听到“周口店”这三个字,元奋一下子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呦!爸!看来你年轻时没少去那边玩儿去啊!”

面对元奋的提问,元树新倒也不避讳,一边拍着肚皮一边侃侃而谈道:“那阵儿天天逃学,我和你叔他们几个老跑那边山上抓野兔子去。当时你叔他们年龄小,我负责抓,他们负责把兔子拎回家炖了,到了晚上兔肉炖好了,你叔猫着黑也得给送到家来。”

一听元树新这话,元奋不禁乐出了声儿,调侃道:“爸!这么说起来,还是您够皮啊!我上这么多年学,至少还有底线!就是不逃课!您这倒好!连学都敢不上了!就我爷爷那暴脾气,当时能饶得了你?!”

“饶我?!当时都把我吊在房梁上拿自行车内胎抽了,差点没打死我!你三个姑姑跪在地上求他都不行。”元树新一撇嘴,颇为无奈的回答道。

“爸!您这没考上大学,真是枉费了我爷爷的那几条内胎啊!那后来怎么着了?您是不是痛定思痛、痛改前非、非常踏实的开始上学了?!”元奋问着的同时,嘴里已是乐开了花,原来这“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是真的。

“不行呗!怎么打都不想学!当时你大姑哭着喊着想上大学,你爷爷都没让上,一心想栽培我,可我却一心想上班去。后来啊!你爷爷拿我没招儿了,也就随我去了。那年我15,就去周口店的大灰场上班儿去了。”

元树新此话一出,元奋不禁感到有些吃惊,追问道:“啊?!您年轻时还在周口店上过班儿呢?!”

“何止是我,你爷爷还在那儿干了小三十年呢!打我记事儿起,你爷爷就没歇过工。”说到这儿,元树新的眼中闪过一抹悲色。

是啊!三十年不歇工代表着什么?!代表的就是小病不治、大病不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膝下那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元奋的奶奶身体一直不好,在元树新十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而也就是那一年元树新彻底的离开了学堂,步入了社会。母亲病重,父亲早出晚归工作辛苦繁重,家里的重担自然都落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有谁又能塌下心来读书呢

元奋没敢再接着元树新的话茬儿往下说,问道:“爸!你那阵就是挖石灰呗?!”

“你个老外!谁家石灰是挖出来的啊!上了这么多年学都不知道石灰怎么来的?!”元树新鄙夷的看着元奋说道。

“额可能化学课我刚好睡着了嘿嘿嘿”元奋颇为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元树新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那阵的石灰都是通过用石灰石煅烧而成的。说白了就是找个大的容器,底下给铺一层煤,引燃了等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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