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他算这笔账之前,我先看了一下他车里的牛,大概有三十只头左右。牛犊有10头左右,大牛有20头左右。我就先说,假如我先拿他15头牛,其中包括冬天能下崽子的母牛十头,和不能生养的公牛仔5头。那么这十五头牛,等到冬天的时候,我就原给他送回去,就只留那十头母牛生下来的小崽子。那这样一来,他那些没有长大的小牛崽子不仅长大了,而且他还一点儿草料钱都不用出。15头牛,这大半年要是光喂草料的话,也花不少钱呢。光那些草料钱估计都能买上两三头牛了。况且,他这大半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从我这儿获得利润,怎样算都不会亏本。”
“那你拉回来以后,就不用了喂草料了吗?”
“15头年还不算太多,我喂草料应该可以喂的过来。但是他们家200多头牛,肯定不光是喂草料,当然还要喂饲料,不然营养怎么可能跟的上。”
“那你们家也没有草料啊!”
“现在地里还能割一点草,每天割上两趟差不多也就够了。等到麦子一收,草也长的差不多了,到那时候就不怕没草割,没地方放牛了。等到秋天的时候,再弄上些秸秆,粉碎了以后,不也是草料吗?”
“你果真一毛钱都没有掏?”我有点不相信。蛮牛怎么可能一毛钱都不问沈文豪要。
“没有。”沈文豪搓着手掌说,“我给他说,我们都是生意人,如果做生意连这点信誉都没有,那还是不要做生意算了。”
“你还真有一套。”空手套白狼———这让我不得不佩服沈文豪的魄力。要是我,估计就算有人愿意给我提供这样的条件,我也会因为没有胆识,而瞻前顾后的不敢接受。
“你猜我给蛮牛算了一笔细账之后,他怎么说的?”
“他该不会是连那一车的牛都想给你拉过来吧?”
“哈哈!”沈文豪又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他是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对我还是半信半疑。我当场就说,我就要是十五头,多余的一头都不要。要是我家的后院,能圈下30头牛的话,说不定我还真的要了。最后,你猜他对我又说了些什么?———他说,要是今年合作顺利的话,我们明年还可以接着合作,到时候,只要我有地方圈牛,他有的是牛给我养。至于钱嘛!那都是小事情。显然这都是客套话,最终还是得看利益的。但果真有这样的资源,那总比种地打工强吧?”
“你第一次养这么多的牛,难道就不怕亏本吗?”
“亏本?”沈文豪笑着对我说,“我有本可亏吗?再说了,做生意嘛,肯定是有风险存在的,要是优柔寡断的犹豫不决,那还是不要做了。
我低头静想了几秒钟。的确,他确实是没有什么本可亏的。
我这时才感觉到,比起沈文豪,我就是一个对对生活没有追求的笼中之鸟。即使,我看见了外面繁花似锦的世界,也甘心安于现状,不去触碰笼子边缘上的铁索———我是自己把自己锁进来的。我是甘于平庸的,可沈文豪不是,他是有目标,有追求的。最起码,他敢想也敢去做。
冬天来临,一年下来,连家里的羊下来,我们家总共收入了九万六千七百六。这并不是我一个人挣的,有老爸的付出,也有老妈的。可沈文豪,仅凭一人之力就收获了十五只小牛犊。待到夏天的时候,一头最起码也能卖到个四千块钱左右———比起他,我是差远了。估计待到明年,他会挣的更多,而我还会是老样子,就算能多挣点,也不会多到哪儿去。而他,估计就会翻上一倍,甚至更多。
快要过年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亲戚。妈对我说,那是我表叔,专门从老家上来探望他们来的。
这个表叔,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向他问了好以后,也就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了。
我们看着电视,我那个表叔会因为电视里面的搞笑情节,时不时的而哈哈大笑。他和爸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陌生感,反而倒像是经常能见着面的那种邻居,有说有笑,似乎有说不完的有趣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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