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这话当真?”程外公微微发着颤,有些不敢相信。他原本就是想要求他帮忙,让他帮忙调理来着的。但是却不好意思说,在这里拐弯抹角打感情牌老半天,也是打的这么个主意。

他年轻时就生活在这边,早见识过黄爷爷的医术;听说黄爷爷年轻时还参与打过匪,是极力拥护华国的一员,那时候十里八村谁不晓得黄三爷呀。后来在那个混乱的时期,他被人排挤,深受其害,最后带着妻儿回了乡,一心一意当起了赤脚医生。

回来之前他专门打听过情况,却了解到黄爷爷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手过了,平时只是给别人贴贴膏药,治疗一下跌打扭伤。所以他怕黄爷爷不出手,又加上黄爷爷上了年纪,明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若是自己,说不定也不会同意这桩麻烦事。

所以此时这看起来分量不重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他外孙今后的未来,如何能不让他激动。

“我何时说过假话?”黄爷爷道:“我们是挨邻择近这么多年的邻居,往后大家都互相照应点。我本身也是吃这碗饭的,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是在给后人积德。”

“三叔,”程外公感激涕零,“您是我们程家的救命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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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晌是被黄奶奶叫醒的。见她往被子里拱了拱,不想起床的模样,黄奶奶习惯性抬手对着她屁股就来了一巴掌,“衣服在床边上,穿好了去洗脸。”

黄晌挨了并不疼的巴掌,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穿起了衣裳,磨磨蹭蹭老半天,随后坐在屋檐下专属于她的小木凳上,人还没怎么清醒。

昨天晚上发生太多事情,导致她睡的不太好。黄晌揉了揉眼睛,看着黄狗在自己面前转悠,见她望过来它也吐着长舌头歪着头看她。

隔壁传来泼水的声音,黄晌抬眼看到一个面生的老婆婆,正笑着给她打招呼。她愣了愣,突然想起这不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程外婆吗?好像是隔壁的的程外公带着他外孙儿回家来了来着,大半夜发起了疯,随后自己还被爷爷吼了一通。

这么一回想,她的心情顿时不美妙了。爷爷居然吼她凶她,她不要再跟他说话了,绝对!

正这么想着,黄爷爷晨走就回来了,看见她正在洗脸,跟她打了声招呼。

黄晌“哼”了一声,并不理他。黄爷爷吧嗒一口叶子烟,带着烟味的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小气狗儿,睡了一觉气还没消呀?你看你嘴巴翘着都可以挂香肠腊肉了。”说着摸了摸黄狗的头,又对着她道:“你这样子,还没有来财乖哩!”

黄狗听得懂黄爷爷在夸它乖巧,尾巴摆动的更加厉害了,像是要上天的风车一样。

说到“来财”,黄晌就更来气了。这狗抱回来的时候,她给它取名“青龙”,黄爷爷觉得不好,偏生又要另取一个“来财”。平时有空没空,还要在她面前叫上两句。

这深深伤害了她的幼小心灵,让她觉得自己说的话丝毫没有重量,就这么一个小事,黄爷爷居然都不将就她,亏平时自己还那么“听话懂事”呢!

这黄狗也是“狗精”,每当爷孙一起叫它不同名字时,它就会摆出一副选择艰难的样子。大概是知道这个家做主的人到底是谁,一番装模作样的表演之后,它屁颠颠就围着黄爷爷转了。

当黄爷爷不再理它或者走出它的视线时,它就会想起小主人黄晌来,围着她转得火热,舔她的手来讨好,像是在说:“生活所逼,没有办法呀!”可把黄晌气得够呛。

现在“新仇”加上“旧恨”,她更不想理睬黄爷爷,转身就去灶房找黄奶奶了。

等到三人坐上桌吃起面了之后,黄晌发现爷爷居然丝毫不受影响,跟黄奶奶聊天聊得可开心了!黄晌受不了这种不被人看在眼里的气氛,最终主动插进了他们的谈话里。她第一次耍小性子就这么无疾而终烟消云散了。

黄爷爷和黄奶奶正在聊隔壁搬回来的程外公一家,黄爷爷正在给黄奶奶叮嘱一些事情:“平时你也多帮他们一下,程老师两口子都是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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