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邽城里,一个黑沉沉的密室里。
巨大的木笼子前,长袍黑影缓缓说着话:
“孔原的余党如何了?”
身后,一个灰衣蒙面人低头跪在地上,道:
“不多,已暗中一一铲除。
主子,说起这个孔原,也真是胆大之极。区区那一点的人马,竟然就敢来要挟主子您……”
长袍黑影冷冷瞥了他一眼。
灰衣人身体一颤,连忙换了话头:
“如今,孔原这内患已除,那接下来,咱们的大事就好办多了。
只是,这两日属下仔细琢磨了下,总觉着这事里头还透着些奇。”
“说。”长袍黑影道。
“是。整个计划开始之前,属下曾粗略算过,孔原的人马虽非大军,但也颇具规模,绝对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人。
属下想,那孔原是不是把一些人马藏在了什么地方,以做后应?”
长袍黑影道:“孔原在上邽潜伏多年,就是为了‘夜虺’一党密谋的大事。
此番举事,他可谓倾全力一博,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还会有什么后应?
树倒猢狲散罢了。”
“是。还是主子高明,借那黄毛小儿赵寒之手,剪除了孔贼的杀手羽翼,才使得此次计划如此的顺利。
说起来,那个赵寒……”
一说起赵寒的名字,灰衣人的语气里,顿时带了些畏惧:
“他运筹帷幄、笑脸藏刀,让人永远猜不透他的下一步。就连孔原那样的老奸巨猾,也栽在了他的手里。
这可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长袍黑影没答,往笼子里望去。
笼子的底部,散落着各种不知名的兽禽的骨头。
那条黝黑的物事还是盘踞睡着,发出干哑低沉的呼吸声。每次呼吸,笼子和整个密室,都在微微颤抖。
灰衣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口。
“有多少日,没有给它奉祭肉血了?”长袍黑影道。
“回主子,”灰衣人道,“自从上次祭食阴山灵鸦之后,就一直没祭过。”
“人血呢?”长袍黑影道。
灰衣人瞥了眼笼子四周,几副干枯了的人干:
“也是照您的吩咐,足足有三月没祭过了。”
笼子里,那物事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地面颤抖不已,好像就要爆裂开来。
“渴了吧?”
长袍黑影望着,笼子里的物事:
“是啊,也是太久没给你斟上一杯,这人血的美饮了。”
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了灰衣人身上。
灰衣人只觉全身都冒出了冷汗来,整个身体往后挪着,打起了哆嗦。
“赵寒现在何处?”长袍黑影问。
“啊?”灰衣人话都说不顺了,“他现在在西北的文珠巷,县籍旧库……”
长袍黑影的手伸入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近一尺长,通体惨白、上钝下尖,像是个兽类的牙齿。
长袍黑影捏了个怪异的印诀,口念咒文,把惨白的牙齿,往自己的左臂上一划。
鲜血溅出!
洒在白牙的表面,瞬间凝结旋转,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道”字。
笼底,那物事突然低沉地叫了一声。
长袍黑影的手一挥,白牙阴光大起、飞入半空,刺破包围着笼子的阴光,直入笼子的底部!
那黝黑物事猛一抬头,张开了个血盆大口。
白牙飞入它的口里,硬生生地插在了牙槽上,一个空缺已久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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