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冷焰耀眼而开!
古木匣子里,有个什么东西幽怨地叫了一声,匣口那丝危险的冷光消退了,匣子又安静了下来。
凌若白衣飘飘,玉足轻轻着了地。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缓缓睁眼:
“霜姨。”
“在。”
“备马。”
“十姑娘,城里的情形已向您禀报过了。
恕老奴多句嘴,这些世俗之事,又裹着诸多权谋纷争,实在不值得您卷入其中啊。”
凌若推开了门。
门外,霜姨一躬身道:
“此外,家主又来信催促了,说那边一切早已就绪,望十姑娘您立即动身,早日归家。”
凌若好似没有听见,往外走去。
喵喵
小猫们围了上来,小脑袋往少女的脚上蹭着,十分亲热。
它们一个个长得毛细肉圆,比起之前的样子,要干净和精神多了。
凌若看着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冰霜的脸上,露出了浅浅一笑:
“姐姐出去一阵,过两日,再回来看你们。”
小猫们好像听懂了,又喵了几声,有些不舍地抱着少女的脚。
“沐风呢?”凌若道。
“回十姑娘,”霜姨道,“袁公子他近日有些行踪不定,眼下不在院子附近。”
“找着他,就说我请他到城南惊狼岭会面。
至于去不去,随他。”
“是。”
凌若一握古木匣子,白衣窈窕的身躯,往青石小道的尽头走去。
上邽城里,密室内。
长袍黑影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着那个黝黑物事的头。
那物事蜷曲在地上,喘着粗气,发出扯风箱般的嘶哑声音。
四周,八个赤露的身躯盘腿坐在地上,有男有女、双目紧闭,都是普通人的样子。
每个人的头顶中央,都开了一个小小的血洞,血迹红得发黑。
长袍黑影的另一手,端着个琉璃瓦杯,满满都是粘稠的液体,泛着血光。
“你渴,你受了欺负,你有怨恨,你要出一口恶气。”
长袍黑影抚摸着那个物事,说着话。
在那物事盘旋曲长的身躯上,有几道隐隐的伤痕,玄光还未完全消退。
咿
那物事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长袍黑影手里的琉璃杯,凄厉地叫着。
就像个饿鬼看着肉馒头,却怎么也够不到,摸不着。
“会有这一天的。”
长袍黑影望向了密室顶上,那个透气小孔的外头,是一片阴蒙蒙的苍天:
“这一天,就在眼前。”
红光一闪!
四周,八具赤露的人体上。
血肉就像突然被抽干了的花朵,一下枯萎了下来,只剩下了一张皮。
悬崖上,赵寒往下俯瞰着。
山脚下,是一条干涸了的大江。
江岸上,大地像龟壳一样皲裂着,连绵数里不绝。再远处,整座上邽的内城,尽收眼底。
黄昏的日头斜斜照着,空气中,一片灰黄躁动的颜色。
“天有异象,地势不明。”
赵寒收回了目光。
他所在的是一座山岭,虽不太高、却非常陡峭,岭上层林密布,怪石嶙峋。
他正站在山顶的悬崖边上,往山下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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