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卓抿唇,她虽然性格活泼,但乍一看到一群比自己实际年龄小上十一二岁的青涩高中生,也没打算打破现状。

她看着桌角的一摞习题册,突然有些头疼。

就照她这几天的切身感受来说,赵谨言也很蹊跷。

他本身迁职就来得蹊跷,不说别的,手底下出了学生自杀这样大的事情,哪有这样急赶着升迁调走的呢?

他对“宋安然”的态度也叫人不适,杜思卓活了二十八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倜倜傥傥内心正直的人,绝不可能是赵谨言这样的。

抛开眼前的不谈,杜思卓单手撑着脸,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单手压着的粉色信封。

同桌范恬是个活泼的小圆脸,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在叽叽喳喳。

看到杜思卓坐回座位,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

好不容易等她终于注意到桌上的信封,连忙就凑过来:

“安然安然,这次又是谁呀?”

她摇了摇头,捏起信封正准备随手抛进抽屉里,里面的信纸却一下子滑落出来,吧嗒一声砸在她的膝盖上。

轻飘飘的一张纸,自然不觉得疼。

倒是这变故叫杜思卓多看了两眼,字迹工整加分,思想切题加分。

只是她毕竟不是宋安然本人,并不打算顶着这副躯壳去顾及儿女情长。

那份喜欢不是对她的,她无权干涉。

她粗略扫了两眼,刚随手丢回抽屉,范恬却欲言又止地凑近了过来。

“怎么了?”

“不是,安然你不再仔细看看吗?”她憋红了脸,对上“宋安然”不似作假的疑惑,又把话憋了回去。

杜思卓自觉不看才是天经地义,余光看见赵谨言踩着早自习铃声的尾巴进了教室,便把这茬抛在脑后,翻开自己的课本来。

她昨天荒废了一晚,生物好些个知识点都还没来得及背呢。

赵谨言在教室里巡逻似的晃悠了多久,范恬的心脏就怦怦乱跳了多久。

她整个人浑身上下的八卦因子早在看到信上彭浩这个大名的时候就活蹦乱跳了起来,现在完全就是一个不吐不快,上了发条的八卦挖掘机。

那可是彭浩啊!

她自诩裕和高中一年级八卦小当家,难得亲眼见到彭浩本人写的粉红小信封本封啊!

裕和高中就这么一个彭浩,校霸本人的名字比什么都有吸引力。

这可是高三年级校霸啊,校霸的情书怎么都带着点铁血柔情的色彩不是?

好不容易熬到班主任第一波巡游结束,范恬立马凑近了一门心思扎在生物书里的“宋安然”。

“安然,你打算怎么回复彭浩啊?不会又拒绝吧。”

杜思卓正读到细胞壁的作用,乍一听这话还愣了一下。

哪个彭浩?回他做什么?

“校霸啊!”范恬忍不住高声咋舌,换来前桌一个瞪眼,她也不甘示弱,小瞪了回去。

心想:“你们知道什么?我可是奋斗在一线的传媒人,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见证校霸女友的诞生好吗?一点新闻灵敏度都没有,怎么能抓住未来大嫂的心!”

“这个?”

杜思卓后知后觉地掂出桌肚里的粉红信封,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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