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疲惫早已侵占了我的四肢百骸,身体就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一动也动弹不得。

想咕哝一句让他从我的身上起来的话,却发不出声来。

突然嘴唇一麻,刚刚张开的嘴竟被他满是胡茬的大嘴堵得严严实实。

一张线条有如刀削的硬朗大脸,带着浓重而危险的气息,将我的鼻息全部淹没。

他毫不客气地狠狠吮吸我的唇,牙齿一次次地啃噬着我的舌头,坚硬的胡茬扎得我生痛。

我彻底清醒过来,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可他像一只巨大猛兽,我的那点力气,于他也不过瘙痒一般。

当他全部都压下来的时候,我窒息得喘不过气,有坚硬武器一样的东西刺向我的大腿,我吃痛地一屈膝盖,正好撞在那武器上,他立刻全身战栗了一下,吃痛一般离开我的身体。

我赶忙趁机坐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一边大口地喘着气,比刚刚溺水还要难受。

他退到一侧,像一座小塔一样跪坐在床沿,炯炯的目光瞬间黯淡,斜飞的眼角更加上挑。

良久,他用沙哑低沉的声音问道:“蒹蒹,你是真的失忆了?”凝视着我的眼神里,混和了欲望与希冀。

我不知该如果作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又问:“那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语气略带颤抖。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漆黑的瞳仁在光线黯淡的帐中闪了闪,他突然紧紧攫住我的一条手臂,好像我马上就会消失一样,语气急切而略带失落:“那就是说,你已经将我忘了?”

他这个动作太过迅猛,又恢复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我立刻缩着身子,往拔步床里面靠,尽量躲他远一些,以免他像刚才一样将我压制住。

他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恐惧,嘴角牵了牵,注视着我的眼睛:“蒹蒹,对不起,刚才是我孟浪了,我以为你还记得我,我实在是一看到你,就情难自禁。”

他柔顺了眉眼,仿佛要帮我重拾记忆,讲起了他与太子妃裴蒹蒹之间的故事。

原来他是忠勇侯慕容海的长子,名为慕容暮秋。

慕容府与裴府一墙之隔,裴蒹蒹作为裴府的长女,只比慕容暮秋小两岁,两家离得又近,两人自幼一起长大。

“又是青梅竹马。”我心暗道,今晚是什么日子,莫非是青梅竹马见面日?

“蒹蒹,你是否感觉自己水性极好,方才你落入河中,就是你是自己踩着水到岸边的。”慕容暮秋提醒我。

说实话,刚才虽然我是自己回到岸边的,但不是我自己踩水,而是踩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但我认为这时侯和他争辩这些没有意义。

“蒹蒹,你虽然忘记了我,但是你水性极好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这归功于我。”慕容暮秋有些得意地说。

“但也是因为我教会了你,才使我失去了你。”说到这,慕容暮秋忽而又露伤感之色。

原来慕容暮秋自小爱慕裴蒹蒹,两人也自幼形影不离,亲密异常。

我想,连游水这种突破男女大防的技能都是暮容暮秋教给裴蒹蒹的,足以可见二人的亲密程度。

慕容暮秋从小就在心底里将裴蒹蒹当作自己未来的妻子,一直在等待着她长大,好将她迎娶进门。

忠勇侯与裴相也对这一双嫡长子女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乐见其成。

毕竟两家都在朝中声名显赫,这一场联姻如能成功,裴家与慕容家一文一武,在政治上更能互相补益。

裴蒹蒹十三岁那年,慕容府已经做好上裴府提亲的打算。

谁知那晚裴蒹蒹贪玩,与闺中密友带着女婢在城外月栖河泛舟吃火锅,偶遇被人陷害落水的宇文弘诺,裴蒹蒹仗着自己水性好将宇文弘诺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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