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扬州,萧嘉学躺在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左边手臂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胸口和肩上也有包扎的痕迹,已经用白布简单的包扎过了,依稀还能看见渗出的红色血渍。
七天前,萧嘉学带着两个暗卫来到江南扬州调查官盐贪污案。
官盐贪污案牵涉的人多,不是个简单的案子。今朝煮盐、贩盐的权利全部收归中央,盐业关系一国经济,盐商们只有得到朝廷的特许,才能以缴纳重税为条件获得经营权。
江南徐家和闫家就是有名的盐商,每年都要向朝廷缴纳重税。当然盐商的利润丰厚,缴纳完税款之后依然可以捞不少油水。获得盐业的经营权并不容易,其中少不了朝廷官员的推波助澜。因此盐业中官商勾结的现象几乎是常态,只要不犯大错,朝廷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今年江南巡抚上交朝廷的官盐税比去年少了足足少了十万两,十万两对充盈的国库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为君者最厌恶的便是中饱私囊之人。
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过贪也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有人敢把主意打到皇上的口袋里,不死也势必要脱一层皮。
萧嘉学被皇上委以重任,他深知这是皇上提携自己的一大机会,也是今后护着妹妹的筹码。朝中官员虽然对他恭敬,他也明白自己不过是借了皇家的势,而这股势力何时会收回,这是他所不能掌控的。
江南巡抚一口咬死官盐贪污是盐商有意为之,而不是官员贪污,目的是为了报复朝廷征收的繁重盐税,江南徐家和闫家的掌事者已经被收押在扬州大牢里,即日便要押送往燕京。
而皇上之所以派萧嘉学前往江南调查,就是猜测此事另有蹊跷。
一开始萧嘉学只是派人暗中调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最先从源头入手即江南徐家和闫家入手,所以没有惊动扬州巡抚。
原本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抽丝剥茧后发现扬州巡抚似乎与之渊源颇深。
徐家和闫家自从掌事者被转入大牢后,两家人都极尽全力疏通关系,想通过联络官员脱罪,甚至提出了两家补齐十万官银的条件。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两家的掌事者在牢里受尽严刑拷打,还是拒不承认,只说自己的确上交了足够的盐税。
扬州巡抚近日进出大牢频繁,让人不禁怀疑他的用意。而江南巡抚则一直保持按兵不动的状态。
两日前,萧嘉学接到下属传来的消息,扬州巡抚突然带人前往乌何山,几人扛着几个大箱子,形迹十分可疑。
萧嘉学意识到可能与消失的官银有出入,当即决定同两个暗卫一同前往乌何山,看看这扬州巡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三人武功都不弱势,解决扬州巡抚几人本是绰绰有余,可当他们几人制服了扬州巡抚几人之后,乌何山里突然冲出来一批人,个个身形彪悍,气势汹汹,其中有人擅长使用暗器和毒物。
主仆三人还没来得及打开箱子,那群人就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了。三人与众人打斗周旋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最后辰风掩护萧嘉学冲出了包围圈,而印天至今下落不明。
负伤的辰风带着萧嘉禾一路逃亡,最后在乌何山中寻到了一处小木屋。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极为吓人,萧嘉学更严重一些,手臂中了毒镖后还被砍了一刀。
两人逃到小木屋后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辰风醒来之后发现木屋里多了两个人。
两人是一对住在乌何山的父女,女子名唤木棠,父亲常年在乌何山中采药,这间屋子是他们建来存放药材的。
木棠父亲在扬州城里开了一家药铺,处理小病小痛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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