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述说障碍,我常常这样觉得,这种思考的方式也强化了我的暗示。

或许在最初的开始,我只是有一点点叙述困难,而我掌握的技能还无法克服,意识便反馈了这一问题,让我时时刻刻注意到。

当我需要述说的时候,我第一意识就注意到困难,没有学到技术克服,沮丧感骤升,意志不坚定,述说的技能也没有得到锻炼,发展成情景范式,并成了障碍了。

如果说困难如同一块薄板挡着的话,障碍给我的感觉是有厚度的,这个厚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增加,每一次的退缩还会促长它疯狂增长的气焰。

做梦很好的模仿了意志的过程,真实的意志却好似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即便意识清醒时,它也被完全忽略掉了。

心灵鸡汤中有一句很安慰我的话,“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会给你留一扇窗”。我向外发展的途径在述说障碍的日渐嚣张的气焰中堵死了,向内发展就剩下睡觉做梦了。

做梦是一种享受,即便是梦魇,也会促使大脑皮层分泌一种物质叫乙酰胆碱,可以抑制记忆,消除情绪。做白日梦却并不那么愉快,在意识的监督下,偶尔也会从大脑中枢神经骗取一点点奖励,反而会消耗更高的热量,增加沮丧感。

意志完成了大脑中枢神经发出的指令,大脑皮层会分泌一种物质多巴胺,以示奖励。梦模仿了意志,伪装成意志企图欺骗意识的检验,从而骗取大脑中枢神经分泌物质,获得短暂的愉悦感,或者消除抑制情绪,这便是做梦的好处。

今天日历上标识南方小年,清晨快七点。奶香味柔软的宝宝醒了,喂奶,换尿布,逗乐,哄睡,一时间想不起夜晚做过的梦。

也许由于我太想记住,太想想起,太想记录下梦境的缘故,我还是想不起。

十点多,开始帮助婆婆准备过年吃的食物,炸麻花,油条,肉丸子……我突然想起来了,梦里的场景和过年有关。

三个不同的不相连的场境,如何开始的,如何过渡的,如何结束的都很模糊。却有快乐的,有不愉快的,还有死人的情绪。

第一个场景,是大扫除。梦里我是七八岁的样子,过年前打扫卫生,将零零散散的家具都搬到院子,晒太阳,将需要清洗的,放在一个大铁锅里,我卷着衣袖,趴在铁锅沿边……

梦中的我是开心高兴的。

醒来以后,我并不记得有这么一段快乐开心的时光,唤起我记忆的确是冬季冰凉的水,刺骨的凉。

昨天一只蚂蚁爬到了奶香味柔软的宝宝的身上,我很是愤慨,于是掀起一场大扫除事件。

全家人出动消灭蚂蚁,将家里的犄角旮旯整个的清扫了一遍,并顺着墙角喷药。

梦中的场景和生活中这一事件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都是过年前的大扫除,混乱的房间,再规整。一些蛛丝马迹的联系瞒过了意识。

这引发了我一些思考,为什么梦境不能完全复制现实生活的场景?

不得而知,也许大概是大脑中枢神经的奖励机制真贵,复制产品经不过意识的检查就被否定了。

第二个场景,是我的几个姑妈(两个姑妈已经过世了)并做一排,我在给压岁钱。事实上,因为我幼年的时候,家里很穷,总盼望着过年,收到压岁钱,然而并没有。一年年的盼望落空,成为童年回忆里缺失的,想不起来却重要的事情,只剩了沮丧感。

梦为了弥补这种遗憾,模仿意志努力,从而使我变换了身份,获得注视,成为闪亮的焦点,弥补了童年记忆里缺失的那一角。

第三个场景,是隔壁村长组织的一场捐粮食。梦中,我依然是七八岁的样子,一袋袋的麦子,淘干净装进袋子里,捐给隔壁村家的孩子……

这让我想起一件我一直不愿提起的陈年往事。那时我上三年级,家里装修房子时,欠了街坊对门木匠三百多块钱,他家儿子去日本留学,急需用钱,希望我父母能及时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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