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窗外柏油路上还移动广播着河南硬核村长喊话村民,吓醒了我奶香味柔软还为更事的宝宝,我便一直抱着她,直到她沉睡。
刘先生作为一名民兵,有义不容辞保卫小区安全的责任。春节期间,早出晚归,为了柔软的宝宝,又和我闹情绪的刘先生,夜夜睡在沙发上。
今晨五点半,被宝宝吵醒,喂奶,换尿布,哄睡,花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了睡意。打开手机,看了会电子书《内向的力量》。
八点半,我起床,打燃天然气,放了半锅水,熬点黄花蘑菇牛骨头汤,最近后脑勺“嗡嗡”的,我便想起,母亲打电话说,“我给你寄了些干菜,一包黄花和从你舅舅家带回来的野蘑菇,补气血,黄花安神补脑,熬汤的时候放点”。
我的动静吵醒了刘先生,他玩起了手机象棋。关上厨房门,回到卧室,宝宝没有醒。我便躺在刘先生怀里,惬意地看起来电子书。
迷糊中看了一下时间,九点了,放下手机眯一会儿,然后我做了一个五重的清明梦。
这个梦的第一重是我知道我在做梦,我的眼想要看清楚梦境的样子,就像一个人到了陌生的环境,由于内心的不安,急迫想要打量周围的事物,以寻求熟悉的慰藉。
那么,你可以想象的梦境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黑白的,偶是五彩斑斓的。混乱的,又像是有线索的连续剧。有时牛马神蛇,死人一堆,有时阳春白雪,七彩纷呈。让你爱而不得,让人恨又不能。复杂呀,源于它没有形态,却千姿百态,变幻莫测。
梦境里,我期待看到一些真相,而不是抽象的,虚无缥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可是我的眼一片白,什么也没有。
的确,梦境虽有声音,却触摸不到。它没有颜色,没有形态,没有味道,是感官所不能到达的地方,是虚无的。
在梦中,我是清醒的,这种清醒只限于我知道这不是我在闭着眼胡思乱想,而是我无法控制的身临梦境,我期待看到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然后我内心重要的东西出现了,九十多天的奶香味柔软的宝宝。
我在第二重梦看到了我奶香味柔软的宝宝。
你猜,她在干什么呢?
她在锻炼身体。她蜷缩着身子钻进了体操吊环里,许多个相连的吊环如同我的双臂将她悬在我的眼前,这个吊环是我儿时想要玩却够不到的吊环,这太让我惊讶了。
梦境太神奇了,似乎只要我想要去哪里,就能去哪了,想要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我可以控制梦,可以在梦里自由飞翔,我有些激动。抑制不住的激动。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释放一下激动的后脑勺。
于是我进入了梦境的第三重,然后出现了一场结婚典礼。这是谁的结婚典礼?在哪里举办的?我坐在座位上清醒的知道这是梦,我的后脑勺紧的慌。
然后看见了我的二姐,她就坐在我的旁边,这是我二姐的婚礼现场?可是穿婚纱的姑娘和新郎官在座位中央高台上,而我二姐还没有结婚。
对于我二姐,我是有着深深地内疚。
我幼时读文学书,很多都是从我两个姐姐和我弟弟那里得来的。我们姐弟四人都喜欢文学,往往我大姐二姐我弟借的文学书,他们都还没有来的看,我就先看上了。
我初二时,我大姐上了大专,二姐上了中专,她们两个礼拜回家一次,都会带几本文学书自己看,有时专门给我带,我又每次心馋,总是忍不住,夜里偷偷地拿着手电在被窝把它们读完,偶尔被我妈发现了,她总忍不住想拿书砸我的后脑勺。
我二姐上中专时,发表过一篇散文,我记得名字叫《破房子》,后来编辑给她改名为《老房子》,是一篇写我家计划生育没钱交罚款,被搂了房顶以后,住在我爸一个朋友家的老房子里,而后我们家盖了新房的,老房子坍塌了,腐朽不堪,却有着我们家曾经很多美好回忆的故事。
我记得当时,她给我妈讲,报社给她回信了,可以交五十块钱成为报社站外小记者。不记得我妈后来给了没有,只是,那时我家情况真的很窘迫。
我二姐这一行为,在我的整个青春里,是最靓丽的一个记忆。我想,我也要写文章。可是我却什么也写不出来,我唯有狠命的读文学书,已发泄我内心深处的不安。
我高三没有考上大学,复读了一年以高分数线一分的优势被录取了,而我弟没有考上,可也不愿复读。所有我和他一起上了大学。
我弟大学的生活费是我大姐和大姐夫(那会还是男朋友)在北京打工时一起寄的,而我两年的生活费是二姐在南方打工,一分一分从牙缝里省出来寄给我的,我大二下半年,她回到西安发展了,我妈才慢慢开始给我生活费。而我二姐却只大我两岁,至今没有结婚,她总说没有遇到合适的。
我愿她做自己想做的,如果我写书赚到钱的话,我想我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买套房子,刘先生是不会介意的。
梦中,不是我二姐的婚礼现场又是谁呢,我来不及多想。来自于对我二姐深深的内疚,我的后脑勺不那么紧了。
我看见一群警察进来了,拿着手铐和棍子向台上走去,前面的人都站了起来,拥挤着警察。
我的高潮来过了,我可以正常思考了。警察为什么会出现在婚礼上?是抓我的吗?
警察来抓我了,警察抓我来了。
我赶紧醒了。
我醒了,但我依旧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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