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之一走遍了整个院子,时而逗逗狗,时而摘摘花,时而走进屋子喝杯茶,又继续等待着。

这时,山爷从工具房里走了出来,看见正在院子里闲逛的之一,问道:“之一,你在干嘛呢?为什么不去玩?”

之一被突如其来地声音,吓了一跳,回答道:“我在等妈的电话。”

之一将母亲所说的话讲给了山爷听,山爷笑了,这是之一第一次主动给母亲打电话,说明了之一开始愿意询问别人了。

山爷瞧之一无聊,便问道:“之一,你也别呆在屋里了,跟我去一个地方,保证好玩。”

之一提了神,问山爷:“去那里啊?”

“你走就是了,反正你放心,你阿公我不会骗你的!”

之一相信了,跟着山爷的步伐,走出了院子。青石板上,雪积在上面,不舍得落下,小路上的脚印清晰可见,一大一小,一深一浅,老头佝偻着身子,牵着还弱小的孙子,身影消失在雪景中。

小路曲折,绕来绕去,让人琢磨不透,路上树枝挡住了额头,带刺的野草阻碍了步履。稍微刨开,又发觉,这些丝毫不影响山爷的前行。

走到了小路的尽头,抬头看,才发现,这里原来是落木河的另一头。这头和桥边差异很大,没有河坝,也没有草坪,只有两座亭子,一个在那头,一个在这头。

两座亭子遥遥相望,形成了对称的局面。亭子成八棱形,圆圆的屋顶上有一只生了锈的铜公鸡,虽然生了锈,但是也显得雄赳赳,气昂昂,让这亭子也变得威风凛凛了,亭尖深沉的枣红;亭柱古老的墨绿;石桌、石椅幻想的灰白,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

两边的亭子里,亭子外站满了人,仔细看,会发觉,渐渐的,人越聚越多,摩肩接踵的不断从四处涌来。他们好像在举行着什么活动。

之一看着河的那头:“阿公,这是在干啥?为啥有这么多人?”

山爷述说道:“你们正在举行着一年一度的聚会活动,每当大年初一,张家村的,李家村的老一辈,各自为营,为村子争取荣耀。”

山爷指着亭子的里面,有两个老头正在下棋,一个老头眉头紧皱,纠结着下一步棋,而另一个老头则催促着,山爷说:“你看,他们正在下象棋,也是活动项目之一。”

“催什么催,不下了!”那个老头发脾气了,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了棋盘,起身,杵着拐杖,离开了。旁边的人,都在议论着,立场尽数不同。

另一边,几个妇女坐在亭子的整中央,手中拿着一个细小的绣花针,她们正在比赛穿针,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子充当裁判员,绕着圈,巡视着。那些妇女眼睛尖尖的,盯着针孔,用嘴巴抿了抿毛线,“嗦”的一声,手向前一递,毛线轻而易举地穿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有人穿完了十个,获得了第一。

亭外就安静了许多,河两边的几个气血方刚的男子搬上几个小板凳,坐成一排,“哔”的一声,裁判员的口哨吹响了,男子们一股脑地冲进了河中,舞着手,在水中寻找着什么,山爷告诉之一,他们玩的是“浑水摸鱼”游戏,就是在水中放了一只捆绑住的螃蟹,几个男子在游戏开始后,进入水中,找到那只螃蟹。

河岸,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正拿着石子,准备开始打水漂。别看他的手瘦骨嶙峋,但到打水漂儿的时候可是手到擒来。只见他的手紧紧握住石子儿,轻轻地往水面一甩。那石子儿就像跃龙门的鲤鱼一样,嗖嗖嗖地跳到了对岸。划过一条优美的曲线,勾起的水花,在空中形成一条条银色的抛物线,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像仙人遗落人间的长鞭。河对面的人连忙赞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荡……”足足点了八下,那些河岸顿时传来了一阵阵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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