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摇头道:“谈不上计划,我们此番出来,是想探查一下地形,看是否能利用地形把他们困在林中,即使不能也要想办法拖延他们的脚步。”

姜羽:“我们已经探查过了,这里的地势比较平缓,除了树木丛林多了些,没什么特别之处。”

冯先生失望道:“那看来只有想办法拖延他们的脚步了。”

姜羽疑惑道:“为何?这里地形不合适,不代表接下来的地形也不合适啊。”

冯先生还没开口,姜瑶就道:“因为离开这里可能会遇到合适的地形,但更可能的是遇到他们的同伙。”

冯先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像这样的征丁不可能只有他们这一队。”

姜羽闻言想起什么连忙道:“对对对,我听他们说了,其他队伍都是往北,只有他们这一队往这边来了,而且他们说已经征满了,要回阳城去。”

冯先生:“这样的话,更要在此地解决了,要是离开遇到后来的队伍,那就更难逃离了。更何况,通州和阳城是两个方向。”

众人皆认可,于是细细讨论起来。

……

河边被分成两个部分,靠近河边的是林家村和青云寨众人。

搭起了一些雨棚,底下铺着杂草,晚上休息用。

靠近林子的是那些士兵搭起的帐篷。

帐篷成环形,把众人围在河边,出入都要被巡逻士兵问询,人太多还不给放行。

唯一自由一点的,就是靠近河边的一片茂密的草丛。

人如果站在里面能冒出头,蹲下就完全看不见影子了,所以就成了村民们的“公厕”。

最妙的是,公厕再往外就是一处碎石堆,所以士兵们也不怕他们从那里逃跑。

孙招弟蹲在草丛里,捶了捶蹲麻的腿。

也没吃什么啊,怎么就拉肚子了?

这出门在外的就是不方便,自从嫁给林大树,她就没受过这样的苦。

都是那两姐妹,地动都结束了还不回村,非说要瘟疫了。

嗤,她们要是能预知有瘟疫那岂不是神仙了?

她才不信呢!

偏偏村里人现在对她们深信不疑,就因为她们提前预知了地动。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不过是一些江湖手段,运气好而已。

跟土匪混在一起的人能有什么好的?

……

冯先生暗暗观察了许久,见草丛附近没有人,便站起身来。

拉着老村长,假意要去草丛方便。

这是大家默认的规矩,草丛轮流去,一旦有人去了就会等人出来了再去。

奈何孙招弟在草丛里蹲了太久,都以为草丛里没人了。

……

孙招弟一边腹诽,一边用石块蹭了蹭,拉上裤子正准备起身。

突然听到一阵小声地交谈。

“……那些官兵不是真的来征军户的……要被送去当诱饵……女人充军妓……怕是每一个能活……计划……”

张招弟差点惊叫出声,两手紧紧地捂住嘴。

等到冯先生和老村长走了许久,张招弟才松开手大口呼吸。

……

张招弟失魂落魄地悄悄回到营地。

林大树的娘:“你躲哪去了!这么久没回来?孩子都哭了半天了,你这当娘的怎么这么不上心啊?!”

张招弟倒是被骂醒了,看了一眼不吭声的林大树,心里的恐惧和委屈交织着。

也不说话,只抱着小儿子到一边喂奶去。

从来都这样,看起来对她好得不行,什么家务也不用她干,别人都说她享福。

她们哪知道,只要碰上两个孙子的事,公婆就对她横眉竖眼的。

在他们眼里,只有儿子、孙子,她不过是他们家的奶娘!

林大树看着对她好,什么都听她的,却从来不帮她。

不过是跟他没关系,老村长一说要赶出村,就敢跳起来动手打她。

呸,没用的男人,只知道打老婆。

看来这家人是指望不上了。

至于那些土匪,还有他们说的什么计划,她也不指望。

她可不傻,那么多官兵,什么计划能把这么些人带着逃走。

依她看是那些土匪自己想逃,到时候肯定顾不上村里人的死活,更不用说她了。

她得自己想办法!!!

……

第二天清晨。

“大人,不好了,马匹病了,不吃不喝地,狂拉稀。”猴子慌忙跑进帐篷禀报。

千户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不耐烦道:“病了就治啊,找我干嘛。”

“可是,大人,您的绝尘……也病了……,看起来不太好。”猴子小心翼翼道。

千户噌得一下坐直身体:“你说什么?”

“绝、绝尘病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病了?找大夫看了没?……”

“大人、大人,您别急,大人、大人,您还没穿衣裳……”

……

千户衣衫不整的站在自己的爱骑面前,心疼地摸了摸绝尘。

转头对着复杂喂养的士兵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的!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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