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初四日,春色正中分。
从日中这天开始,昼渐长夜渐短。
安府一大早就开始动了起来。
今日锦年也起了个大早,母亲觉得她身体还需,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正好今日,她既然来了,定是要给母亲请安了。
之后她就留在母亲的海棠院同他们一同用了早膳。
善后父亲说起了哥哥所在的峨山书院,作为曾经的南宫沫,即使深锁于后宫亦听过它的大名。
创立它的人是闻名遐迩的颜辉,曾教导了三位天子的一代帝师,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轮到当今当选太子时,颜辉以年老体弱的缘由,辞去太师一职,告老还乡。
景帝几番阻留都没能成功,念在是教导了自己为君之道的老师的份上,以及颜辉决然要走的态度上,只得放手。
而颜辉的故土就在锦城,回乡二载后,他在峨山开始开山立派,创立私塾,招收弟子,最先是锦城的达官贵人们听颜辉之名,将家中合适的子弟送来书院,后来远在京城的贵胄世家,官宦大吏闻此不远千里,同将族中的子弟亲送到了峨山,而峨山书院就此成立。
历经已有三十载,三十年当中,每年的科考选拔中,峨山书院能中秀才的就大有人在,而进入殿试面见皇颜的寒门弟子也多有人数,甚至于三十年间,颜辉不负他帝师之名,交出了三位寒门状元,两位探花,五位榜眼,他之后更是扬名天下,众所周知不只在上层的世家贵族,更是在底层的普通百姓中。
锦年曾经的三位兄长中
有两位就曾就读在峨山书院,唯独二哥,因他幼时体弱,父亲将他送去寺中养育了几年之故,二哥就此拜了寺中方丈为师。
而小弟不仅因为年幼,更是因其呆傻,在她离开家时都是由父亲亲自教导。
而今兄长同样就读峨山,可见她与峨山的缘分。
“父亲,峨山是否同样招收女弟子?”
安之澄停下与爱妻的交谈,一脸诧异的看向女儿道:“怎么?你想去?”
锦年又道:“若是可以,女儿是想去的”。
安之澄笑道:“珠儿为何突然升起这个想法?”
锦年双眼清透明亮的看着他,清冷道:“父亲,自古以来,世人对女子多有偏见,觉得女子就该呆在深闺,学的是四德,看的是女经,闲暇之余也不过是琴棋书画,女红以供解闷,嫁人后,相夫教子,于世家大族还好,也就动动嘴皮子,若去了寒门之家,只会女德女容又如何相夫教子,而无才便是德又害了多少聪慧的女子”
锦年说完后,轻抿一口茶,静等她的父亲对她看法的评价。
安之澄不可思议的同谢阮对视一眼,又在心中想着如何肯定而又不完全肯定的回她的话,以至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厅外传了进来,伴随笑声而出现的是一个少年。
锦年侧头看向来人,心道:何人进来也不通报一声,太失礼了。
这一看锦年震惊,好俊的一个少年,看着比她大了五六岁的样子,穿着腚蓝色的右衽长衫,外罩着一同色长褂,腰束锦带,浑身上下只挂着一枚玉佩,却仍旧显不凡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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