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虽然当着父亲和他们的面总是显得娇俏如少女,一点也看不出是他们母亲的老气。
但她也有优雅沉静的时候。
当锦年轻车熟路的进了母亲的屋里,母亲正低垂眉眼,脸色柔和带着浅笑坐在窗下的软榻,矮桌上摆放着女红针线簸箩。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眼里刹时一亮,柔声道:“珠儿,快过来,今日你叔母送来请帖,邀请咱们去参加她府里的春宴,你可愿意?”
锦年轻蹙蛾眉,有些为难道:“哥哥邀珠儿去春游,我已答应,同母亲请安后原本就要去的”。
谢阮笑着摇摇头,“不妨事,叔母家的春宴在傍晚,等你同哥哥游玩回来后恰好一起去”。
锦年点头应允,她抬手轻轻拨弄一下谢阮置放在矮几上散落的花样,“母亲,可是在给父亲做香包?”
谢阮莞尔一笑,杏眸波光潋滟间脉脉含情,“那日见你父亲身挂戴着的香包有些磨损,恰好近日得闲,就打算重新做一个”。
“母亲可否教教珠儿?”
谢阮明显一愣,懊恼的咬紧嘴唇,她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今日若不是珠儿,她根本就不记得该是要教她女红的,之前因她体弱多病,不易劳累,她觉得不适合就放过了,如今珠儿身体已是大好,年龄却也不小了,若再不教,将来嫁入了夫家是要被嫌弃的。
既然珠儿自己提出想学,谢阮笑道:“珠儿既然想学,母亲自然会教你,只是母亲不解珠儿怎么突然自己提出要学女红?”谢阮拉过她的纤纤玉手,“当初你外祖母可是逼迫母亲良久,母亲才答应的”,
“母亲,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将来若去了夫家,不事女工可不是要给母亲丢脸”。
其实她是决定了今生要过安平清乐平凡人的生活,嫁平凡的人做平凡的事而已。
谢阮搂着她娇笑:“傻孩子,嫁人嫁人的挂在嘴边不知羞,不过母亲没想到你既然想的这么通透,比母亲当初强”。
锦年挽上她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就会笑话珠儿”。
谢阮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疼宠不已,“好了,你不是要出去,安也请了赶紧去吧,免得让你哥哥等急了,至于女红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锦年称是,同谢阮说了句悄悄话行了告退礼。
谢阮看着她身影消失,才羞红着脸道一声:这孩子,何时这般促狭了。
婢女冬雪上前收拾矮桌上散落的东西,一边笑问道:“夫人,小姐说啥了”
谢阮羞恼道:“没规矩,这是你问的还不快快收拾了提壶茶”,虽话语严肃,但脸色不见生气之意。
冬雪笑着转身,心里明白自家夫人这是恼羞成怒了。
独谢阮一人又想到珠儿问她:母亲是如何做到同父亲这般恩爱,也可以教教她,脑海不由自主的勾画出一些画面,瞬间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了耳后,连耳尖都红了起来。
————
当锦年徐徐走出影壁停在府中门时,哥哥连同谢子宸已经等候多时,两辆马车停在他们的身后,哥哥表现的像是纨绔子弟一般无二,后背倚靠在马车的侧壁上,杏眼微眯,见她邪肆一笑“吆”了一声,又啧啧几下才道:“妹子,可让哥哥好等,原来是美人妆,珠翠香,为了哪家的儿郎”。
锦年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狠狠睨了他一眼,斥道:“哥哥再这般浑说我就告诉父亲去,让他老亲自管教管教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