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然是在那个小房间的床上醒来的,房间里的灰尘像是邪恶的精灵,活跃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但顾未然没有像昨日那样被呛。,她猛地起身,待看到自己紧致青春的皮肤和身体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她闭上眼,眼角落下一行泪,劫后余生的感觉。

“醒来了就过来。”念儿婆在对面房间,背对着顾未然,门帘被撩起,看到她在仔细装着什么。

顾未然谨慎地下床,一下床,因为双腿无力踉跄了一下。

她小心地走到念儿婆身边。

“这是易容蛊。”她递过昨日那个深绿色瓶子。

顾未然不敢伸手,她就直接将药瓶塞到顾未然手里。

“这个是凝血露,如果你用到易容蛊,需要将对方的血放入凝血露中,同时也要将你的血放入凝血露中。”念儿婆又交给顾未然两个深红色小瓶子。

“注意,每日两滴,如果一方不再滋养蛊虫,两个蛊虫会接连死去。”

顾未然拿过深红色瓶子,心里还是有点不可思议,她偷偷抬头看念儿婆,发现她依旧顶着可怖的疤痕,但此刻面容平静。

此刻她细心嘱咐自己的样子甚至有点和蔼。想到昨天那个狰狞的笑容,顾未然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摇摇头告诉自己要保持警惕。

“谢谢阿婆!”她将几个瓶子放入荷包中收好,收紧荷包的瞬间,橘色暖玉露出一角。

念儿婆突然伸手拦住顾未然收紧荷包的动作,“这玉,怎么在你这?”

“是周掌门为我验明身份特地准备的。”

念儿婆拿出玉佩,放入掌心,细细摩挲玉佩上的三个字。“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斯人已逝!”她感慨,苍老的声音里有历经沧桑的悲凉感。

“周密这小子……”,“哼!”她将玉佩还给顾未然,这一声“哼!”让顾未然回想起昨日她将伪尸蛊给自己时的不屑和羞辱,顿时警惕起来。

念儿婆感受到她的紧张,“你回去吧!”她继续埋头研究面前的各种蛊虫药剂。

顾未然有点不可置信,昨天那么折腾一番,现在就这么让自己离开了,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仿佛实时监视她心中的想法,念儿婆在她走到围栏旁的时候,再一次出声:“不要忘记你的诺言,报仇成功后,来我这。”

顾未然被她这一声钉在远处,她极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转身对念儿婆笑着说:“当然,我肯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成功为我爹平反。”

“那未然就告辞了。”

念儿婆看着那个小跑着离开的身影,许久后喃喃道:“如果到时候我不在了,就算了。”她环视这方圆几里的花草药田,尤其这三间孤独的木屋,突然觉得很寂寞很悲凉。

顾未然一出茂山谷,就拔脚逛奔,昨天的经历让她极度恐慌。路上看到苗刹的一些同辈,她都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一路风驰电掣,将毕生所学的轻功绝学都使了出来,如果岳关在旁边,一定会很欣慰。

但顾未然此刻的想法就是,离开茂山谷那个鬼地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当她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到达摇铃竹园时,赵蛮正在竹园里一边吃苹果,一边想青蛇们的归宿。

“师傅,师傅……我,我回来了。”顾未然还没完全说完,就昏倒在院门前。

一路超负荷运动和劫后余生的落差,顾未然垮了,她整整烧了一个星期。这七天,赵蛮和岳关两人轮流照顾她。

岳关主要负责做饭给她们俩人,赵蛮则贴身照顾她。

这天赵蛮在给顾未然喂粥,她先摸自己的额头,在试顾未然的额头,发现顾未然终于有降温的趋势,这一发现让她欣喜不已。

“岳关,你来摸看看,她是不是降温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能乘人之危。”岳关摆手,在旁边刻着个木雕,木雕是个抚笛吹奏的少女,旁边有一个巨蟒探出头,俨然就是赵蛮和青蟒。

“好吧。”赵蛮左手摸自己的额头,右手放在顾未然额头上,她还在对比,但这么多天下来,顾未然总是反复发热,让她颇有种‘狼来了’,不知该不该相信的错愕。

她又跑到岳关那,要把手放到岳关额头上,岳关躲避,“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又不一样……”赵蛮依旧要把手放岳关头上。

“我们哪里不一样了。”岳关也不雕刻了,他满脸正色看着赵蛮,仿佛今天赵蛮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走了。

“你在我心中,就是个弟弟,当然不一样。”赵蛮也不对比了,看岳关那较真样,摆摆手,随意道。

“阿蛮,我比你大,两个月二十天。”

“你应该叫我哥哥的。”岳关不依不饶。

赵蛮有些无奈,最近的岳关太容易较真,她有点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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