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白玉兰也受伤了’,蓝越河就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梁晓雪说。

“吓着你了吧?他太激动了,这是人之常情。”我说。

“是啊,当时把我吓坏了。他全身是伤,应该是动不了才对。”梁晓雪睁大眼睛,惊恐地说。

“你这么说,我都有点想笑。”我说。

“还有……”梁晓雪扑闪着眼睛说。

“他说,‘我要去看花儿’。”梁晓雪模仿蓝越河微弱地说话。

“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毕竟那是他的女朋友。”我说。

“我跟他说,‘你现在伤得很重,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才能去看你的花儿。’。”梁晓雪说。

“他怎么说?”我问。

“他说,‘拍个她的视频给我看看’,我说,‘这是医院,不是景区,不能拍视频’。”梁晓雪重现她和蓝越河之间的对话。

“他无话可说了吧”我说。

“他被气的‘哼哼哈哈’地乱叫,我才不理他。然后……”梁晓雪用手掩着嘴,笑着说。

“我问他,‘你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吗?’,他说,‘跟别人从雅尼村上雪山摘雪莲花,花儿滚下山坡,我也滚下了山坡’。我跟他说,‘你们是因为车祸受的伤,车在路上翻了’。他连续说了几次‘不可能’。”梁晓雪又重现她和蓝越河之间的对话。

“翻车的事,你已经告诉他了?”我问。

“是的。不过,我觉得他失忆了。”梁晓雪说。

“那他是真失忆,还是什么?”我问。

“看他的表述,思路很清晰,不像是失忆的样子。”梁晓雪说。

“他说是去摘雪莲花?雪莲花就是冈拉梅朵嘛。”我说。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梁晓雪说。

“雅尼村是哪里的?”我问。

“我们没问他”梁晓雪说。

“他的说法跟民警调查结果是矛盾的吧”我说。

“是的,我觉得蓝越河是瞎说的,他这人就是不靠谱。”梁晓雪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问。

“我不清楚”梁晓雪说。

“他有问同一辆车的另外两个人吗?”我问。

“有问过。之前,他问,‘大胡子的脚崴了,有人送他下山吗?’,‘东哥呢?怎么不来看看我们’,我都没有告诉他实情,只跟他说,‘先顾好你自己,别管别人。’,他就反驳我,‘他们是我在路上的朋友,怎么能不管?’。”梁晓雪说。

“发生车祸,人还正常的话,发生车祸那一瞬间应该有印象。他否认发生了车祸,可能是受伤导致失忆了。至于摘雪莲花然后滚下山坡,应该是他印象最深的事情,这个只可能发生在车祸之前,因为车祸导致人都死了,也就没有去摘雪莲花然后滚下山坡这种事情。如果之前已经发生过‘滚下山坡’这么严重的事故,结合餐馆老板说的时间,他们应该是在医院住院治疗,这后面怎么会又发生这样大的车祸,还死了3个人,这个不符合逻辑。”我试着分析这个互相矛盾的案件。

“方老师,你说这么多,我都乱了,我觉得这事情也有点玄乎。”梁晓雪说。

“那你们有问蓝越河滚下山坡前后的那些细节吗?”我问。

“我只是护士,很少会过问病人除病情之外的事情。不过,之前我有问过他,他不说话。也不敢多问,他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梁晓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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