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二人跨上乌骓沿着官道一路策马狂奔,一日行了30里路。

夕阳收起它最后的一抹余晖,目送着它彻底沉入地平线。夜用它浓黑的羽翼,悄悄地的覆盖着大地,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满天星斗闪烁着点点微光,像无数明珠密密麻麻的镶嵌在漆黑的夜幕上。

乡野间有一庞然大物伫立在那儿,凑近一看原来是栋荒废已久的宅子。

“二哥,前面有座荒废的宅子诶。不如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吧?”勒住缰绳,墨染桐问道。

没有立刻答应,墨染竹先是骑着马绕着这栋宅子走了一圈,观其广数十亩,楼宇连亘,已故废无居人,久之蓬蒿渐满甚是阴森。

“嘶……”他吸了口凉气,“这宅子我看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说不定有些歹人也是这么想的,要是碰上了可不好。”

墨染桐食指轻点着嘴唇,“可是睡外面不是更不全面吗?睡到宅子里咱至少还有个反应时间吧?”

“……那好吧,今晚就住这儿了。”墨染竹答应下来,二人牵着马来到门前,只见那大门虚掩着,地上掉了把其中间断裂开来的大锁,看上去也有些分量,还有许许多多的爬虫覆在上面。

“这锁可真是沉毒锈啊……”墨染竹啧啧称奇,一脚跨过去不再理会。

推开门,墨染竹连忙后退一步避开洒下的灰尘。进了院子,就连那青石砖铺就的小路上也长出了许多青苔,草坪更是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如今杂草丛生,已有三尺高。

今夜的天气还算晴朗,月光西照,门户清晰可辨。穿过那快有人高的杂草丛,经过几道游廊来到后园。

墨染竹将两匹乌骓栓在马棚子里,喂它们吃了些路上顺来的干草和水后,贴上张符篆隐去它们的身形。

二人见有一处高阁,遂登上月台,俯瞰荒宅。见四下并无什么异处,只是山石草木多一些罢了。

凭栏仰望许久,觉有些乏了。因严冬刚去,夜里有些冷,二人便共挤了张被子。

到了二更天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墨染竹听闻楼下有些动静,像是脚步声。渐渐地,那声音越发密集,像是从楼下上来了。

墨染竹连忙闭上眼假装已经睡着了,觉得有些不够像,还小声的打起了呼噜。

片刻一个丫鬟提着灯笼上来。见地上睡着俩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怎地还有生人?”

“谁?”后面人问。

“不知。”摇了摇头,丫鬟答道。

后面一老翁上前瞅了瞅,“这两位有大富大贵之相,想来应是哪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并非什么恶人,如今睡的正酣,我等小心便是,切记莫要惊动了他们。”

说罢,便领着众人各处挂起彩灯。一时楼门大开,灯火通明。上上下下,人流往来不断。

墨染竹不知他们要作甚,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

老翁听门外有动静,连忙从厅内赶出来。微微颤颤的跪下身子,“小人无意冒犯,只是家有小女,择定今夜出阁,不想惊动了贵人,还请恕罪。”

墨染竹刚见他跪下便连忙起身将老人家拉了起来,给他掸了掸衣服下摆上沾着的灰尘。“老太公快快请起。只是在下和舍妹偶一寄宿,不知今夕嘉礼,空手而来无以为贺,实是惭愧。”

老翁听闻,也便放下心来。他道:“贵人光临寒舍已是大礼,不知可否给小人一个面子,一同入座,便当做是赔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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