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想了一会儿,“这个鼻烟壶很久没用过了,就是一直放在妆台上的,奴婢也记的不大真切了,仿佛是瑾小主在广州时拿来送给小主的,当时小主应该是很喜欢才会一起带回京城来的,但后来小主就没再用过,慢慢地,似乎也就淡忘了,平时奴婢见着积灰了顺带着擦一擦罢了,”说着,就从莺儿手上拿过鼻烟壶,又问,“不是一直在妆台上放的好好的么?怎得今儿又把这个玩意儿拿出来了?”随后白歌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随即神色关切问:“小主病了?”

我摇头,“我怎么可能生病,不过是一时注意到了好奇问问来历。”

白歌听了,重重地泄了口气,“小主安泰就好。”

莺儿道:“白姐姐,这可是好东西呢!在宫中都不是一般能见到的!”

白歌一挣眉,疑声问:“果真?”

莺儿点头,“莺儿怎么会诓骗白姐姐呢?”

鹊儿也过来道:“白姐姐,的确是好东西。”

我想了想,“既然是姐姐的,我现在一时也用不到,”又侧脸看向白歌,“陪我去一趟稻栖阁将东西还给姐姐吧!”

白歌含笑道:“这么多年了,小主也没说一句要还,现在没头没脑的去还,又算什么呢?”

我瞅着白歌道:“以前不还是因为众人皆生活在府中根本无须还,可是现在情况却不同了,我和姐姐几日后都要入宫,我若手里还拿着姐姐的东西,叫有心人看去实在不好,况且姐姐向来不事奢华,过得俭朴,这个鼻烟壶放在我这里,我用的次数一定少之又少,但如果还给姐姐,姐姐日后或许能派上大用途,既是个好东西,那即便是叫宫中奴婢奴才们看见给姐姐傍傍身也是好的,不至于日子多么难过。”

白歌道:“哪有什么有心人能知道这个鼻烟壶是瑾小主给小主的呢?”

鹊儿道:“白姐姐这话就是有所不知了,宫中人心险恶,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若是有什么人当真想要知道这个鼻烟壶的来历,还怕没有人脉去查吗?”

白歌听了面色一怔,忙道:“是了是了,再说了咱们这儿什么都有,并不缺这一个鼻烟壶,既然原是瑾小主的东西还是尽早还回去的好,”她垂下眸去,静静想了一会儿,才道,“奴婢方才回来路过稻栖阁隔着窗户见到霁月正在整理瑾小主的妆奁,里头一俱皆是乌黑银饰,一件明器都无,实在有些寒酸,叫人心生不忍,”随即叹出一口气,又道,“奴婢心中是既为小主高兴,又为瑾小主担忧。把鼻烟壶还回去也算是一举两得,对小主和瑾小主都是好事。”

鹊儿见我缓缓起身,从橱子里拿出一件缟色狐毛披风为我披上,细细扎好颌下毛领的两条紧口飘带,“外头太阳虽好,但风还是大,小主很快就要进宫了,可千万不能冻病了。”

我笑,“没事的,”又嘱咐道,“白歌和戴春荣陪着我去就行了,你们自个儿在闲汀阁里玩一会儿,我还了鼻烟壶,即刻回来。”

白歌将鼻烟壶收在袖中,静静地跟在后头和我一道出了闲汀阁,高万枝在身侧扶着我大约走了半柱香,特意避过南房,从左边小院进了稻栖阁,还没走到屋前,就看见霁月正躲在荒废月台后的墙角边抹眼泪。我走过去问:“霁月,谁欺负你了吗?”

霁月看到我忙用袖子拭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人欺负奴婢,奴婢只是沙子迷了眼睛。”

我盯住她,“胡说!”目光一凛,又道:“刚刚我分明看到你是躲在这里抹眼泪,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霁月垂下眼眸,“珍小主,真的没有什么。”

我问:“可是下面有人苛待了你们稻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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