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宁听他继续往下说。
“因为吧我觉得我只是拿数学做了一个跳板去追求金钱了,”李佑衡表情严肃,“那些真正热爱数学的,基本都上交给国家,搞研究去了。哪里有像我这样的。”
周思宁反驳他:“喜欢是一回事,但喜欢不一定代表要奉献出一生去追求它,况且爱不爱这种事,只有自己知道。”也许研究所里的数学大佬们也是一边骂娘一边搞研究的呢。
李佑衡道:“我自己知道。高中的时候是真的是没有功利心,只是很单纯的喜欢研究数字研究数学,不掺任何杂质,就觉得不用汉字就能把问题解决,简练又酷,有时候一个定理能看上一天,去研究谁提出来的,在什么启发或者契机下提出来的,也许大部分人觉得喜欢数学这种兴趣矫情又装,但是不能否认,有人被数学折磨得苦不堪言,同样就有人喜欢它的晦涩难懂。深奥复杂的学科就像一门密语,让人又爱又恨。不过了解了之后会越发爱数学,良性循环。可能是因为我爸小时候就给我买一堆带数学小故事的书,我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就爱上这个头疼的学科了。”
断断续续说了好多,从小时候到高中,这段时间,有个做老师的爸爸的李佑衡升学的压力不比其他人少,他反而正是为了维护爸爸的尊严才更想要努力学习。
李佑衡发觉自己话痨了,有些不好意思,故友相逢,一时激动。周思宁连忙摆摆手,“没有的事,我高中时候也喜欢数学,因此你说的那些我都有体会。但是我这个就不是从小就爱数学了,我是初中的时候学这科很轻松,其他科目时不时给我拖后腿了,数学从来没有过,我是打小就在学习上蛮功利的,哪门对我好我爱哪门。”她一愣,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目的性跟功利心也很强。
李佑衡被她逗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怎么变。”
周思宁道:“我爸爸高中时候对我的期望就是读个远山大学,好歹的女儿不能比老子差,结果我很争气地考了个Q大,专业还是很热门的数学,因此那段时间在家里风光了好一阵,连我哥哥都没法治我。不过乐极生悲,我当年考研的时候吃瘪了。”
“为什么?”李佑衡没想到,好奇地看她一眼听她继续说。
她斟酌了一下,始终没能绕过去陆光启:“我那时候跟宿舍里其他人一样作息,白天出去学习,有时候中午也只在教室眯一会儿,因为回到宿舍下午大概率就起不来了。晚上的时候跟陆光启打电话吵架,吵完架一晚上都睡不好,那段时间开始整晚整晚失眠。”宿舍,食堂,自习室,三点一线很规律的生活。
李佑衡垂下眼慢慢地搅了搅咖啡,“情侣之间吵架应该很正常。”
周思宁补充道:“吵架正常,人与人之间总会有不满和摩擦,但是如果频繁吵架,那就是两个人之间真的有问题了。只是我当时还不知道。”
“一开始的时候,吵完架还哭,后来渐渐地感觉自己不管是思想还是行为上都非常幼稚,我都大学快毕业了啊,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要死要活的,想通了之后真的不想再跟他吵了。我大四的时候我妈妈病倒了,突发很严重的心脏疾病,当时立马就住院开刀。”
那是陆光启参军的第二年,他部队里严得很,训练又繁琐又累,光是应付部队里的事情就够他忙得要死要活了,异地恋了整整一年,女生怨他又想念他,周妈妈生病严重的时候一度要进ICU,她怕父亲担心只是说接来Q市的医院医疗条件好,事实上那场手术成功与否她心里也没底,只能自己憋心里,偏偏陆光启经常找不到人,两个人的摩擦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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