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用力地环紧了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束羿这段日子是长了些肉的,扎的很紧实,腰窄肩宽,环抱起来不至于空落落的。
他身上的学士服是学校租的昨天才发来的。她提醒过他,要夜里洗干净晾干才能穿。
现在他的身上有很浓烈的一股洗衣液的味儿。她有些想说,“你是不是没把洗衣液的沫儿洗干净就直接扔洗衣机脱水了。”
她只笑了一下,没说出来。
他不可能有那个耐心去搓衣服的。
没关系,再浓烈的洗衣液味道。也敌不过在他怀里的感觉。干净、灼热、温柔却又患得患失,她却及其贪恋。
两人都像约好了一样一句话也没说。
炎热的夏,打满冷气的礼堂里,他们的拥抱是短暂的,又是缱绻。
那位说“现在也不晚”的学姐本走到了台下,却看到二人亲昵相拥,一脸不甘心地对她同学说:“还是慢了一步。”
健谈的保蓓儿好心对那位学姐说:“学姐,您慢的哪只一步,那可是二十年。”
“不甘心学姐”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保蓓儿还没开口,就被一旁另一个的学姐抢了话去说:
“青梅竹马,修成正果呗。”
“咳,你不知道吗,去年秋天女追男,到男寝楼底表白的好像就是这姑娘。看来是追到手了。”
“那我可比不过。”
保蓓儿也没解释。
就这样吧。就算这修成正果是假的,他们现在的模样,在外人面前看到的至少是缱绻羡爱的一对儿,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不知森苇知道别人这么他们,她心里会不会满足一点。
最后,他们俩的拥抱、他们对立而笑都被保蓓儿照了下来。
他们都笑着,明亮的礼堂里,两人都绽放着温润的笑。
却半真半假,看不真切。
束羿等着森苇期末考试之后,才一起回了京城。他们故意忽视了即将到来的别离,忽视掉未知的会分别的若干年数。
与好友相约着喝酒,吃饭,BBQ,唱歌,去看海,去爬山,去野营,几乎每天都聚在一起。
就像,好多年前离开了并且这么多年没再回来过也失去了联系的陶予一样。
把生活填的满满的,对未来,只字不提。
只是那一早,森苇才醒来就看到一条来自陈婉的信息:
苇哥儿,你别怪我,袁立然那混蛋也是今天才跟我说。束羿提前走了。就今天。九点的飞机。
终于,她是不是也要上演机场追爱的戏码了吗。
终于,这么多天的压抑,像心里有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现在那块巨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信息如同炸药一般一瞬间炸开,炸开后的石子儿迸溅得到处都是,飞溅起的力度虽然不小,是刺痛的、无数的刺痛的。
束羿,可真是个混蛋!
其实比起压抑,森苇觉得心里更多的可能是恐慌。
虽然那种可能性是极少的,可她仍旧害怕着、慌张着,担心他就像陶予一样走了就再不回来了,她就再不能找到他了。她真的怕了那种感觉。没来得及的、没说清楚的告别换来没有期限的思念。她真的是怕了。
她想她的确不是言情剧的女主角,去个机场居然一点都不堵,她甚至出门的时候专门换了双运动鞋,就害怕堵车了,她好一边梨花带雨,一边健步如飞。可她没那个机会,去机场的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畅通无阻过,连司机都说:“这条路一直都堵,就昨天还堵的跟老便秘似的,小姑娘今个儿你运气真好唉,一点儿都不堵。”
束羿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森苇虽惊讶了一下,但也不是特别意外。
信任袁立然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有点儿愚蠢的决定。
他不喜欢送来送去、更别说一把眼泪地互诉离别悲伤这种氛围。他都不喜欢。
也不是不在乎,是真的没必要。
没必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他本来是准备谁都不必知道他离开的时间,只是他一人在家收拾行李时,袁立然跟贼似的摸进了他房间,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被他发现了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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