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两个月过去了,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日子早已随着声声“知了、知了”变得烦闷不已。
唐老太的新恋情就是那雷声大雨点小,无疾而终了!
套用自家人说的,“屎壳郎,外表光鲜”。唐老太一辈子好强好面子,掌控欲又强。才进门的媳妇就想掌管人家的财政大权,真是只把自己当聪明人。
如此,两个儿子对她的铩羽而归一致保持沉默。早都已经习惯了,男盆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从双十年华蹉跎到不惑之年,大好年华付诸流水,也不知她悔不悔。
悔,自然是悔不当初的。两个儿子因为父母的缘故都蹉跎到三十多才成家,早早辍学混迹社会多年一事无成,无房无车到处打工。
人说,女人嫁人是重新投胎。唐老太执着的想把自己嫁出去,想改变自己的日子,浑然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当年有名的唐氏一枝花。
夜深了,失眠了,老年人的睡眠质量就是这么任性。白天靠在那里就能睡着,晚上却夜夜到天明。
闭上眼睛,唐老太默默回忆往事……
“胡大姐”
“哎”……唐老太,下意识的接了这句。这不是年轻的时候唱的戏曲吗?定睛一看,不对,自己竟然站在高台,底下围满了热闹的人群,磕瓜子吃橘子。身后锣鼓喧天,身旁另一位表演者已经开始唱起了下一句词。
容不得多想,先把眼前这场面打发过去先。一段戏曲表演结束,唐老太还有点今夕是何夕的懵懂,站在后台不知所措。
旁边唰的冲出一人,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襁褓,“菲菲姐,时明饿了,你快喂他吧,等我演完这场又到你了”,说完便匆匆上台去了。
望着怀里的小婴儿无意识的蠕动小嘴,唐老太,不,唐菲菲终于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
没错,那年正月里时明出生一个多月,回娘家被村里小姐妹拉着出来赚点零花钱。正月里乡亲们爱听戏,十里八乡也会赶过来热闹一番。作为从前的台柱子,好不风光,嫁人后都没机会过把瘾了。
这里瘾是过了,后面又怎样了?对了,丈夫知道后,跟她大吵一架,孩子才四十多天就大冷天带他出去吹冷风,喇叭唢呐不怕吓丢孩子魂了。
想到这里,唐菲菲心念一动,抱着孩子跟戏班管事的说了一句,孩子拉湿了,便匆匆忙忙的往家里奔去。也没管脸上夸张的装扮,乡亲们诧异的眼光,一路护好孩子的小脸蛋,脚步匆匆的便进了家门。
“你这个样子去哪了”,一道熟悉的男低音在耳边响起。是自己阔别多年的前夫,不,现在还是自己的丈夫。眼前的男子俊眉朗目,面容白皙,身高适中,还没有变成日后酒肚肥肠的臃肿模样。
唐菲菲羞愧的低下了头,“本来想去挣两个零花钱,又想起时明还太小我……我就回来了。”上辈子自己可没这么老实交代,犟着脖子硬撑着觉得自己有理,赚钱贴补家用有错吗?
全然忘了将将满月十来天的孩子跟着奔波了一天,吃喝拉撒都没能及时料理。正月戏班是流动的,谁家给的大红包就去谁家演两场,人们都是跟着戏班走。
而如今,自己做了不一样的选择,丈夫又会是怎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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