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的顾子枫感觉身体似乎好了许多,只是胸口还有些发闷,唤了几声没有见到王声,于是起身寻他。

王声住在稽刑司后院最角落一间很简陋的客房,顾子枫刚回稽刑司时听谢童曾经说过,以前王声是都城街道上流浪的孤儿,在几年前的一个案子里被冤枉成了误杀城中恶霸儿子的凶手,是顾子枫抓住了真凶。经历那件事以后王声就整日地跟着顾子枫,蹲在稽刑司门口,谢童无奈就把王声安置在稽刑司里当个小杂役,专门照料几个捕头的起居。这王声在顾子枫面前乖巧的很,但是在其他捕头面前却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牛犊子,天天嚷嚷着将来也要当个神捕,众人对他也是极为爱护,平日里也不偷懒,干起活来异常卖力,闲暇时就爱拉着捕头们听破案的故事。

顾子枫走进房间并未寻到王声,倒是在床头发现枕头下面似乎塞着什么东西,顾子枫好奇摸出来一看竟然是两根颜色不一样的羽毛,不由得笑了笑,小孩子还真是喜欢把故事里面的事当真,想想王声可能是出去找羽毛去了,也没在意,走出房间正好撞见谢童。

“身体的伤好些了吗?这么早就起来了。”

“烦劳掌印用内功替我疗伤,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基本无大碍了。冷月心他们人呢?”

“冷月心那丫头说昨天没有保护好你,非要去参机院找张宾白父子算账,拦都拦不住,曾言轻和叶无名怕小姑娘出事就跟着一起去了。你放心吧,张宾白再怎么狠,也不敢对苍穹山的人动手。”

“对了,昨天听王声说冯捕头回来了,怎么不见他的人?”

“我也纳闷呢,这一天天的,各个都不着屋,昨夜好像一夜未归,这王声大早上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顾子枫更是疑惑,冯捕头这行踪诡异的很,又是东州人,昨天偷偷露一面现在又不知所踪,如果说他和这灭门案有关,完全没有露面的必要,悄悄回来便是了。这露一面好像就是专门告诉他冯捕头回来了,然后又消失了,这恐怕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故意告诉他冯捕头有问题。

“既然他们都不在,我想出去随意走走,或许对恢复有好处。”

“也好,不过别走太远,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太过反而伤身。”

“这个我明白。”说罢,顾子枫便向稽刑司外走去,只是这谢童今日身上怎么有种淡淡的乔木香味,可能昨日消耗内力,服用过带这种香料的疗伤药。

都城白日里还是比较繁华,尤其是在秋季,务农的人家到了丰收的季节,将辛苦一年的收成都拉到了街上叫卖,此起彼伏,煞是热闹。

顾子枫出了稽刑司径直向东街走去,来到药店门口。

“掌柜的,今日王声有事不便过来,掌印大人的腰痛药就由我来取。”

“腰痛药?掌印大人怎么了?腰受伤了?”

“不碍事,年纪大了,有点儿腰酸背痛很正常。哎呀,您看这一时忘记带银两了,您看这药钱就先欠下,改日再来给您。”

“无妨无妨,不过顾捕头,别嫌我多嘴,这赌坊啊还是少去。”

顾捕头尴尬的一笑“记住了,记住了。”

顾子枫转身离去,眉头一皱,看来王声真是说谎,昨日问起,王声提到买药却言辞闪烁,立马又转移话题说到西郊去买核桃,以他小小年纪,从东街到西郊再折回,就算能在当时赶回,脸上也应有血气上涌的红色,但是昨日却并未瞧见,莫非真是王声向参机院透露神兵天甲之事。

“顾捕头、顾捕头!”

顾子枫回过神来好像听到有人唤他,回头看见只是几个气喘吁吁的小孩儿。

“怎么越喊越走啊?顾捕头,王声呢?”

“找他有事吗?”

“他前几日和我们约好去南山抓紫啸鸫,今天怎么没见他过来。”

“是吗?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等我见到他,让他过去找你们。”

“一言为定哦。”几个小孩又跑去玩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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