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李选侍跪下,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哭着,不解的哭诉,“臣妾做错了什么,殿下如此对待臣妾!”

太子愤怒,脸部肌肉几乎扭曲了,大口喘着粗气,指着跪在地上李选侍,吼道:“你没做错事!你以为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么!不是你勾结郑贵妃在里面挑事煽风点火能有这出吗!?上次你偷换药害校儿,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校儿仁慈向太后求情,我也救不了你!”

李选侍大哭,拽着太子的衣角,哀求道:“殿下……臣妾知错了,您饶了奴家吧……”

太子甩开李选侍,指着她怒道:“郑贵妃安得什么心你不知道吗!?你安的什么心我心里清楚,下不为例,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谁也救不了你!回到你的偏殿去好好反省!”

太子生气的走了出去,身后留下瘫坐在地上大哭的李选侍。

入夜,皇宫沉静,人们都已悄然入睡,浩瀚的夜空被繁星点缀,当空明月挂起,清澈的月光阑珊可见,美妙的星空,尽收眼底。朱由校无法如睡,站在殿外欣赏了一番美好景象,环顾宁静的慈庆宫,都已安然入睡,唯有太子的书房依然烛光闪动,透过半掩着的窗栏,依稀可见太子安详的伏在案几上憩息。朱由校从来没见过太子这么晚还没有休息,他知道,今天在奉先殿上的事让太子忧心忡忡。

朱由校悄然的来到书房,蹑手蹑脚的进去,看到太子坐在书桌前用手托着头打盹。太子睡着了,没有发现他进来,他便顺手拿起挂在旁边的披风给太子披上。

刚给太子披上,太子惊醒了。

“谁?”太子揉了揉眼睛惊问,借着幽幽的烛光,看到是朱由校,放下心来,“哦,是校儿啊,这么晚了还不睡,找父王有事吗?”

朱由校趴在书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太子,问道:“父王为何还不睡啊?”

“父王睡不着,看看书。”

朱由校心里好笑,把我当孩童呢,明明是心事重重睡不着。

“父王心事孩儿知道,不必欺瞒孩儿,今晚我是来给您解心事的。”

太子来了精神,笑道:“哦,你知道父王的心事?说来听听。”

今天之事已让朱由校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晚上他透过窗户看到太子的书房还亮着灯,知道今晚太子绝对无眠。太后在时力保太子才不被废,郑贵妃心里着急废长立幼,以前想害太子但有太后震慑一直不敢制造事端,如今太后不在了,太子也就失去了一张保护伞,现在还能坐多久都是未知数了,睡醒今晚明天就搬出皇宫也许说不定。

朱由校直直地看着朱常洛,挺直了身子,直言不讳的对朱常洛说:“父王,孩儿知道您不得皇爷爷钟爱,皇爷爷废长立幼之心从未泯灭,太后在世我们尚可无忧,只要我们自己不犯原则性错误基本可保无虞,如今太后殡天了,我们失去了太后的护佑如同裸露在外的肌肤,任寒风侵蚀,郑贵妃和福王狼子野心,欲治我们死地而后快,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您一生小心谨慎,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若要高枕无忧,必须采取行动!”

朱由校明白这是生死压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斗争。宫廷之争,赢者成为九五之尊,输者没有寸地之生。看了太多的宫廷剧,输者能活下来的就谢天谢地了。

朱常洛呆呆的看着朱由校,长孙的话道出了他的心声,也说出了他的忧愁,无奈身单势薄,虽贵为太子却无力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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