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住所,轻轻的推开了门,来到王才人的床前,在幽暗的月光下隐隐约约看到王才人熟睡的容貌,心中暗暗言道:我今世的母亲,给了我无尽的关怀呵护,虽然我前世记忆犹在,但我明白在这里我不是朱由校,我是朱由校,是这个人的亲子!是这个时代最不想伤害的人!为了我,她一次次的受到伤害,受到凌辱,为了我,她又一次次的默默承受!女人是弱小的,反抗是无力的。女人又是伟大的,在她最爱的人受到伤害时爆发的勇气是可畏的!

朱由校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我发誓!我不会再让这个女人受到任何伤害!

几日来,朱由校和朱常洛在慈庆宫中思索着如何执行计划。为了防止纰漏,每一步都细细的斟酌,把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做出应对之策。为了保证计划的隐秘和防止泄露,他们讨论都是交头接耳,即使有人站在两步远的距离都听不到说什么。

在慈庆宫外,朱常洛派魏朝打听消息,几日来,万历皇帝余怒未消,郑贵妃又在一旁煽风点火,要求万历废掉朱常洛,改立朱常洵为太子,这件事已震动朝野。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师傅,您来啦。”朱由校出门迎接孙承宗。

“下官拜见长孙殿下”。孙承宗跪下行礼。

“师傅,我都说了以后咱们之间不要这么多的礼节,我不喜欢这个。”朱由校扶起孙承宗,将其迎入书房。现在朱由校被禁足在慈庆宫,不能去南书房读书了,孙承宗就来慈庆宫教书。

“师傅,您坐。最近朝中有什么事吗?”朱由校问道。

孙承宗捋了捋胡子,凝重地说:“殿下,您在太后灵前大闹郑贵妃,外臣都听说了,皇上如今余怒未消,又有郑贵妃在侧谗言,我等深恐皇上会借此废长立幼,首辅申大人已联名各部堂官及主事联名上表,引汉景帝为太子时失手打死吴国太子,后为不世明君之例,又引我朝成祖立太子之事,言及殿下天资聪慧,胆识过人,有太祖成祖之遗风,后必为旷世明君,打消皇上做出违背祖制的念头。”

“什么!真是迂腐至极!”朱由校吃惊的站了起来,不满的说道:“皇上何许人也!这些人真是找死!”

孙承宗惊颜失色,不解的问:“殿下何出此言?”

朱由校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太后大丧期间我和郑贵妃在灵前大打出手,已是千古奇闻,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皇家之事,更是有伤国体。朝中大臣为力保太子唐突上表情有可原,只怕是弄巧成拙,皇上本就不喜外臣过问家事,如今联名上表,不摆明了是家丑外扬,外臣干涉家事。以皇上的性格,这些人恐怕要受刑罚了!”

孙承宗幡然觉悟,惊奇地看着长孙,从他眉宇间朱由校读懂了他心思:殿下分析透彻,我等竟不及一个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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