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何宇今,李纯视线挑剔:“何总单身寡人一个,你要做些什么事随心即可,然而我弟妹不一样,她毕竟已有良选,何总你对我弟妹如此殷勤,只会为她招来风言风语和不必要的麻烦。何总你老大不小,该成熟了啵。何总要真是有一颗活不帮人不痛快的心,还不如抽空多去去敬老院福利院给那些有需求的人送温暖。好心得用在刃子上,要是用错了地方,反遭其所。”

面露尴尬,何宇今像是被气促呛住,他连连咳几声:“李总提醒得对。不过李总大约是想多了,我非单身寡人,我已有稳定交往并且快要谈婚论嫁的对象,我与陈十只是特别纯粹的好友关系。朋友之间忽然帮忙关照,这符合道德和道义的范畴。”

眼里夹满洞悉一切的自负,李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都是成年人,谁也不傻。”

就此终结他与何宇今的对峙,李纯斜眉扫了扫被他这波突如其来操作弄得无所适从无的我,说:“死了?还不上车?”

被李纯这一强行拽出氛围,我越是凌乱,我扯了扯随风而起的衣袂,鞋底像是粘了胶水般进退维谷动惮不得。

李纯一下子不乐意了:“我就给你一个话,你今晚要跟何总走,随便你。但我回头要是嘴把不严,跟老头子说你在外面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你别怪我图嘴爽。”

不等我回应,何宇今已经后退半步,他抬眸看我:“陈十,你和李总走吧,我还有些合作上的事与王凯德细聊,我就先进去了。”

何宇今说走就走,他的背影被灯影婆娑拉拽的支离破碎,映得遍地寥落,我看得心里愧意葱葱郁郁。

觉得我不能让何宇今因为我的缘故白白蒙受指责,我压了压嗓,旧话重提:“李纯,你刚刚有点过分,我和何宇今是多年交情,他是…。”

忽然动手推着我的肩膀,李纯一个推一个准的把我推到副驾座这边,他拽开车门二话不说把我推进去,他迅速扣上车门回到驾驶室里,他再给我翻来一个白眼:“你要自认为你不是傻逼,就闭嘴,不要再提刚刚那码子事。”

停了停,李纯满嘴嘲意:“等我给你系安全带?我不是何宇今,做不到那么毫无底线的殷勤。”

想想这边几公里开外都是成片成片的乌灯瞎火,我厚着脸皮坐李纯的车总好过我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好,我赶紧先把脸皮啥的放一边,连忙把安全带给弄好了。

从中间小小的储物柜里拿了瓶口香糖,李纯随手倒出几颗全部丢进嘴里,他嚼着发动了车子。

穿过了两个红绿灯,李纯终是打破沉默,说:“给我拿两张纸巾。”

沉思被徒然中断,我有些茫然,单凭着下意识抽了两张纸,给李纯递去。

将口香糖吐纸巾上包成团随手往外一扔,李纯扭过脸来瞪我:“你这是啥眼神,除了我之外,你就没见过别的那么没素质的人?孤陋寡闻了就藏着掖着,别大惊小怪的丢人现眼。”

呵呵,他知道自己没素质还那么理不直气还壮,我也是醉了。

没敢把这话送到嘴边丢出来,我有些讪讪:“不是,我就随便看看路啊啥的,认认路方便下次来。”

不以为然的嗤笑了声,李纯特别轻视的骂了声:“小娘们。”

相比有些男人懂不懂就骂臭娘们的,李纯这一声骂倒是不太难听,我就没当一回事,只管笑笑,算作是回应了。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曲紧了些,李纯变脸快过变天,他那态度又缓和得刚刚喝过罗汉果似的,他冷不丁问:“上次那包子,好不好吃?”

天知道那一袋包子被我拿回去放冰箱里,我把它当好几天的宵夜,还吃得直翻白眼了。李岩几次看不过,他劝我拿去扔掉,我不肯,他陪我吃了两口就嫌弃说狗都不爱吃。

好歹李纯是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再难吃我也不好埋汰,而我又怕我昧着良心夸好吃,李纯能买更多塞给我,我盘算了一下,答:“马马虎虎,不过谢谢李…先生请客。”

“哦,那看来是那家师傅水平不行,呆会回到盐田,我带你去一家好的,再给你买点。”

一板一眼说得认真,李纯微微侧脸睨我一眼:“路还远,你也想点话题来聊,别啥都指望我。”

真的被他说还要买包子这事吓得失魂,我思路一时短路,脱口就来:“不聊也行,我有时几天不说一句话都行。”

“我的车只载活人不载死人,我要不寻思你多少能给老子解解闷,你以为我愿意搭你?多载一个人烧油多。”

损人的话刚落地,我都还没消化,李纯的话锋已经转到别的频道:“你要实在想不到啥能聊,就各自说说都有啥兴趣爱好。你先说。”

反正我就抱着不管过程如何煎熬,我蹭李纯的车起码得省大一两百的车费,我敷衍着他聊两句不会咋的,我就跟着他的思路走了,说:“户外活动吧。”

“你直接说打野战不得了,还非得套个这么高大上的帽子。”

用神奇的关联能力把我的话曲解得麻辣香艳,李纯抿嘴轻笑:“在兴趣爱好这方向,咱们还挺相近,不过我没你那么多情趣,我就单纯喜欢打炮左爱而已,我倒不非要去野外,在家里可以,在酒店也行,床上沙发都随便,有时候浴室浴缸我也可以接受。我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没什么特殊要求。”

先是被雷得目瞪口呆,我反应过来又被尴尬的潮水迎头而下,我急转过头去望床,就当没听到李纯刚刚哔哔了啥。

鬼知道他是意识到自己过分,还是自觉没劲了,李纯没再吱声,天就此被聊死,车厢里再次被沉默浸泡得密不透风,最后他打开了音乐。

跟他平常那野路子不太一样,李纯车里的音乐,竟全是儿歌,于是这一路我就在“一闪一闪亮晶晶”和“一只哈巴狗站在大门口”的交织里,无数次生出我正处在幼稚园的错觉。

从高速口出来,李纯看都不看我,他声调冷冽:“住云深处?”

条件反射的抓住包包,我应:“嗯。”

“乡下来的土妞,干的事还挺潮。婚前同居这事干得得心应手。做人,起码得知道时不时掂掂自己几斤几两,也起码要时不时照照镜子多看看自己是个啥鬼样子,偶尔也该拍拍心口问一问,哪天你要被扫地出门有哪座天桥比较凉快,你得时不时鞭挞自己,这样才不容易患失心疯,错以为某些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就是属于自己的生活。”

话匣子再度打开,李纯还是清一色讥嘲的风凉话,他顿了顿:“我这话,你听着爽不爽?”

我有病啊,被人这么没皮没骨的埋汰我还能听爽!

极度无语,我不想与李纯这种人起冲突,我冷淡笑笑:“李先生的提醒,我收下了,谢谢。”

“谢尼玛。”

车速渐快,李纯扭过脸来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不识好歹的死人一个,浪费我表情。”

几乎是一路飞车,李纯最后把车停在云深处正大门前面的马路,他冷冷斜我:“还不死下去?别想着等老子动脚踹你。”

诶呀人穷志短,我这车蹭的,太特么的不如狗了。笔下文学城b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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