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大树、绿草,岩石仿佛被神明赋予了生命。他们本是一群无害的草木,如今却长满了獠牙。
我看着我的兄弟们四处逃窜着,我看见隐藏在灌木中的敌军举起了巨石,我看见弓箭长矛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我看见鲜血如喷泉般爆发,我看见肢干在周围飞扬跳一出美丽的舞蹈。但最恐怖的是这一切与我无关。我能看见他们抖动着嘴唇,却听不见他们的嘶喊,我看见他们向我奔来,却巧妙的错过。此时此刻我就像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又或被某种力量推入另一个空间。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长达八年的军旅生涯中无数次生死时刻,在我身上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我曾多少次想一搏生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的身边倒下。
现在干嘛了?
跑?
跑
跑哪?
左边?右边?上边?后边?
嗯,哪边了。
嗯,我得好好想想。
算了,睡觉吧。
“老徐老徐,醒醒醒醒。”
谁啊,有点冷,唉有点疼,嗯,再睡会。
“啪”一声巨响,我的四周像打翻了颜料罐。红的、绿的、黄的,蓝的等等五颜六色炸翻了天。
“谁他妈打我,卧槽”我一个鲤鱼打挺,怒发冲冠正想揍人一看,这不是老沙吗。
“老徐啊,你他妈还活着啊,可吓死我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在你面前哭的个梨花带雨说不出的滑稽。
“哭哭,哭丧啦,滚滚滚”我一把推开老沙,这个世界慢慢回到我的身边。
这一幕我太过熟悉,人们在尸体堆中翻找着,踩踏着逝去的尸体。对已死的说着什么,在还活着的身边哭泣着什么。地上有太多呻吟的人,恳求身边的人能救他一命。脸上流露出惊恐以及死里偷生的喜悦后交杂出来的表情的多年老兵阴沉的低着头,靠着斜坡上的岩石,安静的有时哼着家乡的歌谣。
当兵这么些年不知打了多少败仗了,每次都有不同的原因但每次失败后情形都大致相同,只是这一次好像有那么点奇怪的地方。
怎么活下来这么多人,怎么死的都是绿衣服的,怎么我的盔甲不在了,怎么我的大腿上插了一只金灿灿的箭,怎么慢慢疼了起来。
“卧槽,老沙我不行了,我中箭了,我不行了,死了死了,完了”我的哀嚎搅乱了本该沉寂的气场,不断的调侃以及身边人的闲聊代替了遍地的呻吟。
突然一张大脸跳入,满头的银发和挂满汗珠的额头,时光的镰刀在他的脸上割下一道道刀痕,但他的眼睛却没有岁月的浑浊而如儿童般明亮。
“别嚎了,这么大人了跟个娘们似的,趴好”
别看老头年纪摆在那了,但力气是真大,还没等我抱怨一把就给我撂倒了,嚓的一声我左腿的裤子的半边就被撕开了。
“哎呦我去,嚎的跟生娃一样,就蹭了点皮,我还以为到骨头了,起开,这药自己擦。”老头晃了晃一个小白瓶丢在了我的胸口,转身抖着他的是小碎步便向另一个伤员走去。
“死老头你骂谁了!”
“老徐啊你就少说两句吧,来趴好涂药吧。”一打开瓶子,扑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卧槽啥味啊!”
“良药苦口良药苦口。”
“我又不吃!!!”
瓶子里是偏淡黄色的粉沫,呈颗粒状。老沙缓缓的倒在我的伤口上。而此时此刻我才第一次清楚的观察我的伤口。
皮肤表皮已经血肉模糊,伤口像是被干裂的土地一样不知是被刮伤还是割伤,特别是伤口的周围有着一圈类似于蛇皮的白斑,十分奇怪。
不对!我的赵国军服!
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突起汗毛竖立,迅速的打量全身。幸亏选择的宁国军服比较宽大而老头撕得也比较彻底,赵军的绿色军服并没有显露出来。赶忙把撕下来的残布裹了裹收在腰间。
所以现在能发现的就只有老沙和那个老头了。老沙我是比较放心的,但老头那。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况且当时他也没怎样,但愿他没发现吧。
我长舒一口气,开始慢慢整理思绪。
“老沙,我的铠甲是谁脱的,你吗?”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你一直拿手去抓扯着你的盔甲,我没办法才脱得,你看看你手指。”盗墓au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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