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安双手托着脸颊无精打采的缓缓抬起头,轻轻搓了搓脸,眼神无力疲惫的看着镜子里年轻的自己,半晌后才略微恢复了一些神采,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苦涩的笑容:“我重生了。”
“我这是重生了。”任长安扫一眼挂在墙的日历,心中五味杂陈。
1996年!
没有重生的喜悦,只有对一世奋勇向前却一事无成最终失败的沮丧,所谓的雄心壮志在高昂的房价面前不值一提,所有的情爱喜悦在房价面前不堪一击。一个内心非常高傲的人,承认自己的失败,很难很难。
任长安出生在燕京远郊区县的农村,三年前父母外出打工一起出的事故离去,好在村子里每年都有一些补助,并且由村子里出了他学的学费,每周回学校的时候亲戚以及村子里的邻居都会带一些煮鸡蛋送过来,这才在三天前勉强完成了中专学业。
只不过在毕业典礼后任长安向暗恋的女孩表白,对方却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回到家后三天时间没说一句话没吃一口饭,工作更别提了,三天旷工肯定会被除名的,真是屋漏偏风连阴雨。
半晌后平复一下心情抬头看了一眼日历。
墙的日历牌1996年7月1号是星期日,那是毕业那一天的日期,那么现在就是7月4号,今天星期四。
如果说七月一日前他还算是单位实习,每个月有一百五十块钱工资,等到了七月一号之后就算是正式员工,每个月有三百块钱。不过他们这一届是学校最后一届包分配,本身分配难度就比较大,有个别学生也会被单位拒收。
任长安原本在华都集团下属的养猪场实习,虽然老实本分工作很努力,但并不是所学专业的会计,单位本来就不愿意,是学校强塞进来的,现在好了,单位总算有借口让自己滚蛋了。
前世是到了十月份,村里亲戚托人进的一家机械厂工作。可以说那几个月任长安自认为是最艰苦的岁月,但以后他才会发现,没有最艰苦,只有更艰苦。或者说,更煎熬。
走到院子里,任长安有些好奇有些怀念的打量着院子。
这是任长安的家,是属于老宅基地,院子很大,足有八分地。四间低矮黑黢黢的老房,自己一米七八的身高进门都得低着头。
家里现代化的设施除了三个电灯就是一个手电筒,另外就是自来水。煤气灶刚开始流行,不过换煤气要花钱,吃饭做水一般的家里都是生炉子,只是蜂窝煤要花钱,家里用的还是灶台大铁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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