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左家的醉仙居,开在城南。这自古以来东贫西贵南富北贱,特别是这开在帝都的城西和城南向来是抢手之地,这能在此处开一间酒楼,那必然有钱,那还得有权势,说白了,便是有罩得住的人。

李程洵这刚出了戏园子不久,就遇上了同样赶去赴约的李淮宁。

“姜兄姜兄”

走在街道上的李程洵回头,便看到了这马车上支出头的身影,“怀宁!真是巧了”

李淮宁叫停马车,对李程洵道,“姜兄,快上来,咱们俩一起。”

李程洵自然也不跟他客气,掀起衣袍,踩上脚踏,上了马车。

这李相府的马车,当真雅致,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敲打着晶莹的汉白玉,金色阳光中,地上悠悠掠过一辆线条雅致的马车倒影。

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这般华丽、飞驰的车中的乘客。

但车内的贵客又仿佛能瞥见外面的行人盈盈挥手、偷笑。乃观绿野的一片繁华,好似“春草初生驰上苑,秋风欲动戏长杨”。

李程洵被这真正的士族底蕴给折服,这马车精美却不高调,内服乾坤,倒是极有味道。

旁边还有一个几寸高的小木盒,里面放着不少的物件儿。

“你这马车倒是着实不错,看起来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李程洵喃喃道。

李淮宁点头,“确实如此,这是在下祖父亲手设计了,这府上也只有这两辆而已。一辆给了我,一辆给了祖母。”

李程洵咂舌,这李相居然是个有些机巧手艺之人,而且这李相宠爱孙子,还真不是传闻。难怪之前几位表哥对于这李淮宁敬而远之,这恐怕不光是因为这李淮宁性格使然的原因,这李相的偏爱怕是这在其中使然,毕竟谁也不敢去得罪李相家的宝贝孙子不是。

只是不知道这李相为何那日说出那般话来,还是当着那么多的朝廷肱骨之臣,这怕是别有深意,李程洵这般想着,心中的疑惑难免增多。

李程洵看向李淮宁,只见这人突然有些踌躇起来,脸上还挂着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淮宁可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李程洵直言道,看向李淮宁。

李淮宁连忙告罪,“其实一直都想问姜兄,只是一直都不好意思开口,如今有了这机会又想起来便想问问。”

李程洵突然提高了警惕,虽然表面还是云淡风轻,其实内心早已是警铃大作。

“不知道淮宁想问什么?”李程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神瞟向窗外。

“想问那晚,姜兄为何会出现在我家后院?”

李程洵看向李淮宁,“这不是很方便说出口的理由,”李程洵有些为难的看着李淮宁,这件事确实是不好说出口,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若是乱讲,这可就是造谣生事,搬弄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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