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帝微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神全部是从前那般淬了毒的愤恨,也并无幼时那种温和依赖,只有平和无波澜。投射不出半点别样。
皇帝自幼筹谋,与堇帝师出同门。堇帝彼年只是越西皇帝的私生女,一入宫门便是皇朝的网。他陪着她立功,布网,一点点的进入越西最核心的权力部分。
可堇帝从不知晓,那时候的皇帝的棋盘上的天下大势,夺权谋反,连她本人也是那棋盘上最重要的棋子,天元之位。
皇帝从未体验过此刻的冰冷,至信之人的背离和断舍。
“蒙澜比你年长许多,且你以为他就真的如你想的这么忠义?”
堇帝冷哼一声:“嗯。”
“那又怎样?为了我,他可以放下一切的野心和抱负。那么你呢?你我相识数十年,不也只是你搅动天下局势的棋子。伤我杀我之人,现在不也好好的做着你的夫人,你的妃妾?”
皇帝转身不再看她,不理论各中缘由。只道:“蒙澜心中太多的规则条框,纵然不放下,也不可能沾染皇权半分。何况当年的局,你不也是布局的人。”
十数年前的乱象,她本不曾预料到蒙澜最后会身死沙场,她那时只想让他去越西。更早一点,也只是想在自身的纠缠里得到一点平衡。
提起蒙澜,堇帝有了许多愧色。这份愧疚,从来不曾被缓和一二。她声音有些沙哑,一字一句道:“你我本来就是一样的人,为了权力。为了深仇血海,更是为了所谓的天下大同。咱们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能舍出去么?”
皇帝道:“我们还不知道过多少年才能见一面,这样赌气的话,不必要再说了。”
“东西我亲自送来了,还有一件事。蒙澜坟墓在何处?我想去祭拜,你可不能说不知道啊,师哥。”
不知哪里来的幽幽冷风,火烛摇曳。
冬季少见雷雨,沿途之中却落下几个响雷,闪电照亮半边天。而后鹅毛大雪,一阵一阵从空中渐渐飘落下来。
堇帝唤了人停车,教众人在山谷前等候。自己策马往山中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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