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看着自己的同窗掉进水里不去救,薛宜,你会遭报应的。”杨颖颖大叫着道,然后还委屈的拉着沈平君道:“先生,你让紫林下去救人。”
沈平君正色看着薛宜:“薛小姐,还是先让你的侍女下去救人吧。”
薛宜展出来一个得体的笑容:“沈公子,您真是误会了,我的侍女乃是一个小丫头,她又怎么会水呢?”
“不,她会水的,我亲眼所见。”杨颖颖大叫着道,“去年你好几次落水,都是她下水救你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薛宜淡淡道:“好好的,我怎么会好几次落水呢,杨小姐,您真是说笑了,薛宜自幼畏水,走在湖边都是要小心翼翼的。”
“你……”杨颖颖不敢说话了,去年好几次,都是自己推薛宜下水的,那个时候的薛宜胆小如鼠,落水了也不敢叫先生知道,有了一次就有二次,自己经常推她下水去看她在水里挣扎取乐。
“你同江小雨隆冬时节几次推我下水,如今还有脸来叫我救命?”薛宜冷笑一声,也不管沈平君的面子,直接转身就走。
杨颖颖哪里肯叫她走,大叫着扑上来:“薛宜,你这伶牙俐齿的小贱人,你敢不听我的话!”
薛宜早就料到一般,轻轻闪身躲了过去。
杨颖颖脚下不稳又要往湖里载下去。
“小心。”沈平君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了杨颖颖,杨颖颖一头栽到了沈平君怀里。
“哈!”在场的女孩子都惊讶的捂着嘴巴,杨颖颖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沈平君的脸上也是十分的难看,他情急之下拉住这个女孩子,一不小心竟然让她栽倒了自己的怀里。
薛博雅看着大家的脸色,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悄声问薛宜:“他们怎么都这样的表情。”
薛宜一摊手:“我不知道。”
薛博雅知道她不想此刻跟自己说,干脆小声道:“那个江小雨掉到湖里也这么久了,你气也出了,还是救人吧,再呆下去,她就要冻死了。”
薛宜皱眉,转头看着薛博雅:“薛公子,你想让我救吗?”
薛博雅摸摸脑袋,不太好意思的道:“还是,救吧,再说,我也不想你以后觉得愧疚哈。”
薛宜白了他一眼,对紫林道:“救她上来吧。”
紫林嗖的一声跳进了湖里,没过一会儿,便把江小雨救了出来。
江小雨早就冻晕过去了,江家的小侍女狠狠对着紫林叩了几个响头。
杨颖颖看着薛宜,恶狠狠的说:“薛宜,我不会放过你的。”
薛博雅嫌弃的道:“明明是你要推人下水在先,你还不放过别人,我看啊,你是咎由自取!”
杨颖颖眼见着这么少年意气,英俊可爱的小先生这样说自己,更加的愤恨,眼中含泪的瞪着薛宜:“你不要太得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薛宜朝她微微一笑:“杨颖颖,你做人做鬼,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她说着赶紧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紫林的身上,转身对着沈平君道:“先生,紫林受了寒,我这几日,都要照顾她,就不去上课了,烦请您准许。”
沈平君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情况,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薛宜同紫林就走了。
等到了晚间,薛宜坐在房里弹琴,门外有人敲门。
紫林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薛博雅。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薛公子竟然走门了。”紫林打趣的看了看薛博雅,笑道。
薛博雅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她甜甜一笑,大步进了房里,他今天换了衣裳,穿了同沈平君一样的袍子,灰白色的,头上还带着同他一样的帽子,这是这家书院先生统一的服饰。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薛宜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薛博雅,然后又低头去抚琴,他的琴甚至都没有停一下。
薛博雅方方在她面前坐了,自然的端起桌子上的被子喝了一口水,笑道:“我原先在书院的书阁里头看书,听到你弹琴,就过来了。”
薛宜“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薛博雅兴致很高,说道:“还记得吗,我头一次见到你,你在弹的那首曲子,我说想听给你弹一首欢快的曲子。”
“记得。”薛宜淡淡道。
薛博雅有些脸红的道:“你可以弹给我听吗,我想听你弹一首欢快的曲子。”
薛宜的手顿了顿,她抬起头看着薛博雅:“你现在不正是在听吗?”
薛博雅哑然,薛宜方才弹的曲子,他一点都没有听过,曲调倒是轻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还是觉得有些哀伤遗憾的感觉。
薛宜脸上的伤痕已经彻底的不见了,她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神色平静安宁,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薛博雅觉得,她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你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薛博雅心神动摇,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
薛宜静静的看他,又倒了一杯水喝了,她慢悠悠的样子,好似有什么心事。薛博雅便耐心看着她,只等她说话。
过了一会儿,薛宜说道:“这曲子叫但为君故。”
“但为君故?”薛博雅展颜道:“这曲子,也是你父亲作的?”
薛宜轻轻摇头:“这曲子,是我舅父做的。”
“不会吧!”薛博雅惊道,说完了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有些失礼,便道:“我是说,你家里的人,怎么个个都这么厉害,你舅父一定是一个很有,有才的人。”
薛宜忍不住笑了:“我舅父不但很有才,还能征善战,他长得也十分好看,他年少的时候,许多的女孩子都想要嫁给他。”
薛博雅脸上展出来一个愉快的笑容来,兴致勃勃的听薛宜讲故事。
可是薛宜只说了这么多,便就不准备讲了,于是薛博雅就有些着急:“后来呢。”
薛宜愣了愣,有些惆怅的望着窗外的夜空:“后来……”。
天上明月皎皎,将夜空都照的明朗起来。
“后来如何了啊?”薛博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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