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之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第一世转世,是生在了一个猎户家里。他那个父亲虽是个猎人,却不经常打猎,而是时常去酒馆,去赌博,后来,输了老婆,住在山里夜里遭了狼群,裴允之活生生的被吃掉了。

那是他转世的第一世,那是的他依旧将前世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被咬死的那夜,他不过五岁,却没流一滴眼泪!

他还梦见了其他好几世,他在庙里遇见了狼狈不堪的应如意,同她度过了几年。

还有那一世,他不得不去前线充兵打仗,却在与敌军厮杀时,看见了应如意,让他惊慌失措,失神,然后倒地。

那一世到死他都死死的盯着应如意,忽的那应如意对他一笑,叫了他一句“阿洛!”

裴允之猛然惊醒,四下观察了一番,确定这里还是石堡,才擦去了额头上的汗。

裴允之抬着头,右手扶额,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房顶。

这几日,只要他睡着便会做梦,零零碎碎的梦,可是不管做什么梦,最后都会出现应如意在幻境里的那一笑。

裴允之咽了口水,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些。

这时司竹推开了石堡的木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看见裴允之满脸震惊,眯着眼睛笑到:“我忘记这里住人了!下次一定敲门!”

裴允之擦干了脸上的水,说:“要带我们去见百离的王?”

司竹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头磕磕巴巴的说:“不不,不不不,我不见王,只是我有一事,不知……怎么和……你说……”

“但说无妨!”

司竹想了一会儿,又仔细的将门关好,才悄声说道:“等你去见了王,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

他们?百离不止一个王?

裴允之抬头看向司竹,他的表情复杂,似乎有些担心,可是又有些不情愿。

司竹躲避着裴允之的眼神,不敢与他四目相对,良久,司竹被看的实在受不了了。

他上前几步揪住裴允之的袖口说:“切记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但也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知道吗?水千万不要喝!”

“水?喝了会怎么样?”裴允之反手抓住司竹的肩膀问道。

裴允之本就比司竹高出了整整一个脑袋,俩人离这么近,裴允之得低着头看他才行。

司竹被他这一抓吓的身体一哆嗦,想说什么,却又像是不敢,墨迹了好一会儿才说:“按我说的做,若是你们还能活着回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着,司竹甩开了裴允之的手,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裴允之在原地站了许久,这真真假假,他早就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了。

他不知司竹的目的,究竟是要害他们,还是要帮他们,不过不管是哪样,司竹都没有理由,可裴允之始终觉得不能轻信。

“裴哥哥,可起了?”

裴允之听见这声音,才舒了一口气,朝门外走去。

“那个什么左将军,来引我们去见百离的王!”

裴允之淡定的道:“那便去吧!”

韩世修摊手问道:“还能不去?”

裴允之笑着摇头,似乎不能,他们没有后路!

左将军带了一队人马,纹丝不动的站在司竹旁边,裴允之和韩世修二人走过去,向他们问了好。

裴允之无意间看向了司竹,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刚和自己说过些什么。

他道:“左将军,这么早就要去见王吗?”

“嗯!”左将军只嗯了一声,便转身整队,再不搭理他们。

左将军见他们几人到齐后,便急着带他们去见他们的王。裴允之几人被他带的一队人马夹在中间,着实有些不自在。

走在路上,他们这一行人时不时的引来一些人的注目,可裴允之却发现那些人只是偶尔会有人看他们一下,没有任何的议论。

百离的大街时不时会传来各种声音,但是却没有人说话的声音,裴允之悄悄的四下观察着,脑海里却想到了早上司竹对自己说的话。

裴允之心想,既如此,那便不喝了。

就在这时,裴允之感觉被人推了一下,他缓过神来,刚想回头,却看见了祭台,脚下步伐不由自主的慢慢放缓。

偌大的石堆起的祭台,以裴允之的角度看去,约高出地面半尺左右。

祭台没有任何装饰,这么看上去,倒像是个大的磨盘,若不是听应如意提起过,自己也在幻境里见过,裴允之还真看不出这是百离的祭台。

过了祭台,他们又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到了一个洞口,那将军停了脚步。

他和站在洞口的几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人便拿出了一个篮子走到裴允之他们身边。

左将军道:“王的安危,便是百离的安危,见王前,暂时会有人保管你们的兵器。请!”

裴允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把小刀,思考了一番,还是交了出去。

曲江夏极其不愿的将自己腰间的鞭子取下,丢了出去,虽说这鞭子她几乎没有用过,但是现在也极其的不满。

拓跋展倒是没什么,痛痛快快的把刀交了出去。

只是到了韩世修的时候,他摆了摆手说道:“扇子而已,不是兵器,左将军,你看,你看……”

韩世修说着便把扇子在左将军的面前打开,上下摆弄。

左将军许是被他烦到了,挥手示意那小兵下去,便带着他们进了那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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