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叶盏微笑道,“先答应我,我们什么时候去坐飞机呀?”

“呃,”见他认真,秦航反而开始犹豫,“最近不行。”

“为什么?”美人的眉头蹙起来了。

“你不清楚,好像之前出过什么事,组织里对飞行器的管制特别严格,就算到了我这个等级,还得经过总控台的同意,才能启动飞机,”秦航撇了撇嘴,“这还只是日常巡航,若是有超出日程外的飞行任务,还得提前打报告。你真想出去转转的话,我看看哪次任务能偷偷带上你,不过最近肯定不行……”

美人忽然就不说话了,那双金棕的眸子霎时间全无感情,看他好像在看一坨垃圾。

“唉,等等,我不是说不行啊!就是这事儿很麻烦,不如我们去房里从长计议!”秦航死乞白赖地还想继续抓住他的手,叶盏迅速站了起来,“我吃好了。”

“别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秦航连忙追上去,从后面拽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拖进怀抱里——就是那一下之后,秦航忽然感到美人儿的气场变了,他的心不安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

“不好意思,”叶盏抽出自己的手,“下次再约吧。”

他万万没有想到管制如此严格,飞行器这一条路恐怕很难走通了,除非他能搞到总控台的权限。幸好他先打探了一下,没有莽撞到直接去偷飞机。至于眼前这个急不可耐的Alpha,叶盏决定随便把他打发走。

“我会让你满意的,”秦航努力散发着雄性魅力,“无论是钱还是别的方面……”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骚动声,挤挤攘攘的人群像麦浪一般向两边倒伏。纠缠的两人下意识停止了动作,向着门口望去。

一望之下,不仅秦航瞬间吓得腿软,连叶盏都无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祁渊迈着杀气腾腾的步伐走过来,却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迅疾挥出,一拳砸在秦航的脸上,秦航猝不及防被揍飞出去,正摔在泔水桶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食堂里鸦雀无声,人们带着或恐惧或好奇或看好戏的眼神,远远地围观着。

秦航被揍出了鼻血,一贴地就马上弹起来,一把抹掉血,半张脸都红了。这是Alpha之间的战争,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祁渊,然而若是直接投降认输,便会彻底颜面无存!

秦航嘶吼一声,用尽全力地挥出一拳,祁渊就站在原地等着他回击,似乎连躲避都不屑。

可恶!秦航双目赤红,浑身的愤怒都凝聚在这一拳中,眼看就要打倒祁渊,忽然他感到身体凝滞,腕骨一阵剧痛,有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了他的手腕,并且卸下了所有力道!

“够了,”抓住他手腕的人小声呵斥道,“为了这点骄傲被打残,值得么?”

动不了……居然动弹不得!秦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从热血上头变得如坠冰窟,那股力量继续抓着他,强迫他放下拳头。旁人要么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要么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

那个脸蛋漂亮的Omega,居然轻描淡写地卸下了秦航的全力一击?

不可能吧……肯定是秦航自己收敛了力道,毕竟他怎么可能真的敢和boss作对?

“好玩吗?有趣吗?”祁渊深沉的黑瞳中忽然闪现一刹那的血色,压低的嗓音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玩够了吗?”

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好像又回到了刚被抓回来的那一天,满身压制不住的暴戾。叶盏理智地选择避其锋芒,乖乖地交出双手递到他身前,“玩够了,你逮捕我吧。”

祁渊转身便走,叶盏立刻跟上,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尽职尽责的风医生正在为秦航检查伤口。其余人带着复杂的神色目送他们离开。

这一拳是宣言,也是给他身上盖了个戳,叶盏有些挫败地想,此后再难施展同样的计策,没人会为了一点甜头和祁渊对着干。

回去的路上祁渊一言不发,但似乎正在慢慢降温,等他把房门关上的时候,眉眼间那股可怕的戾色已经消失了。

“我错了。”叶盏先发制人。

祁渊抱着胳膊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计划逃跑,”叶盏诚恳反省,顺便恭维了一句,“飞船的航空管理无可挑剔,我想不到可以钻的空子。”

“你觉得我在为这个生气?”祁渊好笑地靠在墙上,点了支烟,“你懂个屁。”

是,我不懂,我要是能猜透你的心,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叶盏居然为他的态度生气起来,早就准备好的服软台词都扫进了记忆的垃圾桶,梗着脖子一言不发,默默地与他对峙着。

祁渊安静地抽完了一支烟,优雅地碾灭了烟灰。缭绕的烟雾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捉摸不定,也让那张脸变得更加陌生和虚幻。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你不该逃跑的。当然我也有过失,居然会相信你嘴里说出的话。”半晌,祁渊开口了,“给你两个惩罚选项,要么重新戴上锁链,要么……”

他的神色如常,说出来的话却惊世骇俗:“我们做一次。”

叶盏眼皮轻轻一跳,极力维持住神色的平静,那一刻的确有一种恨意在心中升起,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您还是把我锁上吧,”他龇了龇一口白牙,“小的下手不知轻重,别不小心伤了您。”

“没帮那些Alpha做过吗?我还以为你很熟练呢,”祁渊歪了歪脑袋,仿佛真的十分不解,而不是在肆意羞辱他,“还是说,和我做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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