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梅心里依旧愤恨得像手撕了这病秧子,但是她一贯给自己树立的是温柔、贤惠的标签。
这会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随即装作了一副委屈的模样,“郡主息,我也是一时心急见郡主,所以忘记了。”
“我?陆侧妃应该自称贱妾才对,衣服一时疏忽不要紧,以后不可再穿了。还有就称呼关乎礼仪,陆侧妃出身小户人家不懂,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只怕会说我泾川王府没有规矩、不懂尊卑、令人诟病。”
江瑟瑟微微的笑着,目光里的寒芒看得陆青梅有些骇然。
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罢了,怎么会有那种上位者的威严。
江茹月一直站在一旁,此刻听着江瑟瑟对母亲的羞辱,让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江瑟瑟,我母妃是王妃的女主人,你凭什么欺负她?你不过一个克母的病秧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白皙的脸上猝然被江瑟瑟扇了一记耳光。
少女黝黑沉怒的眸中含着莫大的水光和怒火,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令人胆寒。
“女主人?我还没有听过京城中哪家的侧妃敢自称女主人的!”
江景俞膝下无子,唯有两女,因江瑟瑟常年在宫中;他虽不喜陆侧妃,但是对江茹月倒也疼爱,向来给于她嫡女的待遇。
陆轻梅哪里想到这江瑟瑟竟然如此狂妄,当着她面就打人。
心疼万分的把江茹月抱在了怀中,哭得楚楚可怜,“郡主息怒,月儿她还小,什么都不懂。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江茹月没有尊卑,可不就是你这个做姨娘的教的。”
江瑟瑟话落,陆轻梅顿时噎住了。
“这是怎么了?”
“父王。”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江瑟瑟回首看去,父王一身紫色华袍,金冠束发站在她的身后。
他今年也猜三十六岁,正值壮年。
俊美深邃的容颜更添沉稳,他喜好文墨,因此也沾染了一身书卷气。
但是却不同于那些书呆子,江景俞也是世家子弟,他天生而来的清贵气质让他显得儒雅非凡。
江瑟瑟脑海里只想起前世的雨幕中,父王满身是血的样子。
他叫自己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少女盈盈的泪光将充血的眸子映衬得清澈无比,她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后悔、欣喜、敬重......
江景俞原本以为她常年在宫中,与自己不过数面之缘,只怕心又隔阂。
可江瑟瑟这一声颤巍巍的“父王”顿时叫到了他的心里去。
看着与亡妻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江景俞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连忙将她抱在了怀中,“瑟瑟,你...你原谅父王了?”
她八岁时,江茹月被天下大儒王阁老收为弟子,陆轻梅那会还只是普通的侍妾身份。
江景俞爱才,觉得这个小女儿有几分才气,又拜在了王阁老门下。
于是便给陆轻梅提高了份位。
也是同一年,江瑟瑟生日那天,病的很严重。
江景俞进宫看她,同太后请旨说想带她回王府养着。
瑟瑟虽然年幼,但是心思极为敏感,冷着脸拒绝了他,“你府上又不止我一个女儿,我回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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