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也不生气,解释道:“我平日里经常用剪子类的东西,难免有个伤着碰着,自己备一瓶,用起来总是方便一些,何况我家里还有好几个人,这种东西总是有备无患。”
唐立群不再多说,抬手将桌子上的白瓶一并递了过去,舒念接过,很自然问道:“这回总该收诊金了吧?就算诊金不收,这两瓶药也得给钱。”
唐立群刚一摆手,舒念就道:“你若不收,日后我便再也不来了。”
唐立群闻言噗嗤乐了,不在意道:“不来便不来,旁的地儿还可以说句生意兴隆,我们这里是药房,还是算了吧,你若日后都能不再来,倒是件好事。”
舒念伸出的手并不收回,唐立群见她坚持,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抬抬肩头,笑道:“老师,你若有这些闲钱,不若去看看眼疾大夫吧,半日之内接连两次伤着,还是同一个位置,这样的巧合,难得的很。”
说罢还摇摇头,一副惋惜她眼神不好的悲悯模样。
舒念出了一口气,手渐渐放下,什么也没说,像是没听懂他的嘲笑,就只木木地站在那里,唐立群见状,以为她生气了,便欲解释。
舒念却摆摆手,又问了一遍:“你真不收钱?”
唐立群望着她,缓慢地摇了摇头。
舒念见他果真不肯收下,便不再啰嗦,起身要走。
“我们济世堂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地方尽管来找我,我既不收你诊金,你若想报答我,也并非没有机会。”
舒念拧眉回头看他。
唐立群笑得开心:“天机不可早说破。”
舒念拧眉,实在是她今日心绪太差,若在平日这些话她听听便算,不会过心,可此时的自己,心情一派风雨飘摇,胸中似有无尽怒火,又满是委屈,数种情感冲击一处,倒是不知道如何发作,只一味地呆着。
唐立群瞧出她神情有些不对劲,似是在听自己说话,又像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总心不在焉,这不,俩人正说着话呢,舒念眼瞧着又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唐立群上前一步,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舒念这才省过神来,一抬头瞧见他一张年轻又神采飞扬的脸,又是一愣,多好啊,此时唐立群不过还是个半大孩子,没毕业的学生娃,不懂事也不必懂事,日子过得这般有滋有味。
舒念钝钝地将手放下,嘴巴闭得严严实实,像是没煮熟的蚌,没有说话的意思,转身便走,步子迈得毫不犹豫。
她这一走,唐立群傻了眼,想也没想,跳起来就去追她,动作太急,引得堂里伙计都瞧过来,他低下头,按下脚步,好在舒念走得并不愿,还来得及,待出了济世堂大门才又快跑两步追上前,伸出手虚虚拦住她。
舒念半抬眼皮扫了他一眼,脸上已经有些不耐,她实在没闲工夫陪他在这里磨牙,多事之秋,包扎个手都没完没了。
唐立群不傻,一站定便瞧出她心情不佳,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但人已经追了出来,总不能灰溜溜再无功而返吧,思虑片刻,硬着头皮问她:“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不能。”舒念回答得斩钉截铁。
唐立群被这么干脆拒绝,反倒失笑:“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舒念不受他激:“拆了又如何呢?”
唐立群愣了片刻,又憋不住笑起来,险些弯了腰:“行行行,我就算长了见识呗。可你要是这么讲的话,那我硬要你承我的情,你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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