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绑匪的电话,是药厂的管事有事要找钱家义商议,舒念说了句他最近这两天有事没法去厂里,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让他自己看着处理,随后便挂了电话。

众人都悄然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舒念转身对她们说:“各自去忙吧,守好口舌,不要多话,另外,这几天电话响了不必你们管。”

明水忙点头,徐妈妈还待要多问几句,被静水轻轻扯了衣袖,带了出去。

客厅里转眼只剩她一人,舒念一口气泄掉,捏紧还在颤抖的手指,握成拳头后还在打着颤,缓缓抬起至胸口,用另一只手覆在其上,双手同时用力,小臂紧贴身侧。

转身上楼,打开衣柜,拿出舒服的真丝裙子,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觉得又潮湿又僵掉的身体又活了过来。

徐妈妈准备了早饭,静水收拾摆放好,明水早房间清洗舒念换下来的衣物,顺道整理卧室,舒念站在客厅当中,一一看过去,不断对自己说,日子还在照常进行,不用怕,不要怕,怕也没有用。

昨日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包括同钱家义要说些什么,可想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章程,哪知回到家就被钱家义被绑架的消息给了一记闷棍,她满腔的怒火和委屈以及被背叛后的伤心失望全都没了出处,甚至于她还必须要快速收拾心情,为如何解救他而奔波。

虽然有过让他自生自灭就当报应的念头,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过了一夜,她已经冷静下来,从头到尾想了一个遍,哪怕不顾及两家人,她也有同钱家义自小相识的情谊在,何况,只因他感情他投,就要付上性命为代价,未免太过,她也没有这么狠心,若真任由他被绑匪撕票,恐怕以后的日日夜夜,她人命在手,心都难安。

所以,舒念已经做了决定,无论有怎样的不满,一切都等着钱家义平安归来后再说,他现在毕竟还是自己的丈夫,尽了妻子的本分将他救回来后,他们之间的夫妻缘分,也算是了了。

想到这里,舒念才察觉,虽然她没有明确地做决定,但在内心深处,这段婚姻,她已经不想再维持下去了,既无心,也无力。

要她像母亲那般,日日面对钱家义,一个心在旁人身上的丈夫,她做不到,尤其那个女子还是她要好的朋友,也许,钱家义也不肯给她机会了,从他短短的几句话中,舒念听得出来他对宁许巧的维护。

她更不愿做被人驱逐的可怜人。

三个人的事,要走要留,起码话事权还在她这里。

决定了要救钱家义,思路就好捋顺得多,首先要筹钱,她向来不怎么参与钱家义的生意,每月钱家义也会拿回来一些钱,可她自己也有工资也有嫁妆,从未因为钱同他发生过什么计较,所以对于他到底身价几许,实在不清楚。

但钱家义目前正在扩张阶段,新购入的设备,扩大了厂房,又准备在胥城开疆辟土,前期已经砸了不少钱进去了,所以,手头上应该没有足够钱财。

若要说把药厂卖了,肯定够,但她做不了主,即便为了救钱家义,想要动钱家的财产,还是需要经过钱家人的同意,况且,以她对钱家义的了解,第一个反对的人肯定就是他,药厂凝结了他的心血,日后也可尽数生财,就那么卖了肯定不行。

慢慢清算着手里能筹措的资金,舒念发现,瞒不住钱家人了,这件事不是她一力能解决的。

电话铃声再次想起,舒念手抖了抖,随后压着步子,稳健走过去,唾沫滑过嗓子,才拾起听筒:“你好,这里是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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