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舒青阳还不曾见识情爱一事的威力,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以强大的自制力将那些无法忘怀的念头扼杀,所以他马不停蹄地娶妻,为了家族事业奔走,让自己忙碌,可是,终究年轻,待到他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宁许巧的影子时,才意识到,此事的杀伤力如此之大。
人生自古多无奈,宁许巧就是有这种魔力,让舒青阳无数个夜晚如蚁蚀骨心痛难耐,终于在一次应酬时,他遇到了正在卖唱的俏儿,只一个侧面,舒青阳如遭雷击,仿若看到那张已经许久未见相思入骨的面庞。
问了名字,恍惚间,俏儿仿佛变成了巧儿,眼神怯怯地望着他,日子过得糟心颠簸。
于是他将俏儿带走,给她置了房子丫鬟,将她悄悄地养了起来。
起初也没想着怎么样,俏儿那时也还小,舒青阳只把她当一个念想,时不时过来瞧瞧,给她钱,领着她去买几件衣裳,买些脂粉。
俏儿虽然没见过世面读过书,但她经历过人情冷暖,卖过唱,见识过也听说过女子命如纸薄,所以当她依上舒青阳,被他好吃好喝地养着后,也生出几分自觉,知道他定是有所图的。
对着镜子仔细望过几回,俏儿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于是心里有了盘算,猜测着,哪一日,要殷勤一点,将自己献了出去。
她除却吟唱身无长物,只剩这个清白身子尚算值钱,不然,如何能拢得住他呢?
何况,舒青阳长得又高又好看,年轻又体贴,见面时,俏儿时常望着他发呆,他走了,又总是想起他,这般好的一个男子,俏儿想一直跟着他。
可当她脱掉外衣,轻轻发着抖靠过去时,舒青阳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将她轻轻扶好,细声细语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俏儿心里慌了,担心别是因为自己太过主动让他误以为自己风尘,便想着下次再见面时,一定解释清楚,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之后舒青阳与往常一样,该送钱看望一样也没少,只字不提那晚的事,也不让俏儿再提。
就这样,将近一年,忽然有一天,舒青阳冲了进来,将俏儿急切狂热地按在身下,那一夜,俏儿觉得自己死去又活过来,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炭火上煎熬,折腾一夜,疲惫至极后沉沉睡去,醒来却不见了舒青阳。
自那之后,俏儿才终于变成他的外室,十天半个月舒青阳会来一次,每一次话都不多,但夜里的他都是极尽温柔缠绵,每次离开,俏儿都半天下不了床。
起初因着舒青阳的捉摸不定,俏儿也担心过,万一有一天舒青阳不再喜欢自己了,那她该何去何从,买来伺候她的丫鬟悄声安慰,瞧着先生对她的热乎劲,肯定舍不得。
俏儿脸红了,一个人在卧室里,脱掉外衣,瞧着身上欢爱过的痕迹,再望着床单上凌乱的濡湿,回想着夜里一次又一次,甚至睡着了也会被舒青阳拉起来折腾的情境,心头又踏实不少。
她知道,一个男子若是心中无她是断不会如此热烈,不眠不休的。
渐渐踏实下来,她也就安心过起了小日子。
对于舒青阳,他不说,俏儿就不问,尽力扮演好一个体贴不让他操心的情人。
而那一夜的激狂,俏儿无法得知原因,只有舒青阳自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自己可以将所有感情牢牢压制在心里,婚后也可以维持着好丈夫的角色,可在偶然间遇到了魂牵梦绕的那一抹笑颜,宁许巧大方自然地同他打招呼,他也做到了回以微笑,招手,可却再坐立难安,终究难以忍耐,撇下友人追随而去。
可世事就是这么好笑,在他以为自己撇下一切准备不管不顾跟随内心的时候,却可笑地发现,他连一个目标也没有。
茫茫街面,熙攘人群,哪里还有宁许巧的身影?
舒青阳当然知道宁许巧家在哪里,可是,追上去又能怎样?
想再带着献祭的心情剖白自己的真心吗?宁许巧并不稀罕,她明明白白地说过:“青阳,我并不想结婚,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咱们就这样处着,不好吗?”
哪怕自己拿分开威胁,宁许巧也不为所动,只是落寞地说:“那真遗憾,咱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最后一次次妥协的都是他,可他不能日复一日地耗下去,他是一个传统的男人,家里催了无数次,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推诿,何况,他也想有妻儿环绕的那一天。
可是他这样的想法,束缚不了向往自由情爱的宁许巧,终于在最后一次疯狂云雨过后,舒青阳彻底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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