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吃东西,舒念本来就觉得自己在两个恋人中间坐着有些碍眼,此刻又因着她,苏灵韵时不时要照顾到她的情绪,对沙海有些冷落。

火速扒了几口牛排,舒念起身借口有事要先走,苏灵韵和沙海都拦着,舒念坚持,拎着包,直说不让送,便起身离开了。

没走几步,肩膀一沉,回头去瞧,苏灵韵笑嘻嘻地跟在身侧,舒念惊讶地站住,看向她身后:“你就这么出来了,沙海怎么办?”

苏灵韵满不在意道:“他一个大活人难道自己回不去?什么怎么办?自己回家去啊!我今日就陪你,谁来也不换!好不好?今天就让咱们俩吃香的喝辣的,好好享受一把!”

舒念连忙推诿:“您还是行行好,让我一个人消停会吧!”

苏灵韵哪里肯,挎住舒念的胳膊,不满道:“我知道,你肯定嫌我逮住你问东问西,吵得慌,不过你仔细想想啊,以前你跟钱家义的家,现在就你自己一个人了,空荡荡的,难免睹物思人,这时候有我吵吵闹闹,不也热闹吗?虽然你累,但也省得胡思乱想了,所以我劝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舒念敬谢不敏:“谢谢你为我考虑啊,以前钱家义就不怎么在家,后来就更是几天难得见一面了,我早习惯一个人在家呆着了,你一个人顶千军万马,一张嘴要吵死我,你可千万不要替我担心。”

苏灵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难怪她今天从得知舒念离婚后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们离婚了,怎么是钱家义搬走了,你还住在钱宅里?我记得这个房子是钱家义自己置办的家业啊。”

舒念点点头:“是他买的不错……”

“他把房子给了你?”苏灵韵抢断说道。

舒念点头:“是。”

苏灵韵这才算说了一句好话:“总算姓钱的有点良心,他自己也知道在这件事上对你不起。”

舒念点头:“我也挺意外地,不过他既然要给,我为何不收着,当初他的药厂周转不过来时我也变卖了一部分嫁妆投了钱的,只是他既然够义气,我也不愿再去计较,这事都没有再提,总归是我得的多,没损失什么。”

苏灵韵也表示认同:“离异女子承受得更多,你多些资财傍身也是应该的,有了钱就有了底气,你还年轻又漂亮,何愁以后过得不如意?只是若再要嫁人,可得擦亮眼睛仔细瞧好了,人犯一次错是无意,再犯就是蠢!”

舒念一副受教的乖顺模样:“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只是人心易变,有些时候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苏灵韵还待说,舒念又道:“何况,我现在并不想再急于开始一段感情,我得想想清楚,不过我不甚机灵,尤其在这方面脑子好像更不够用。”

苏灵韵拍拍她肩膀:“想得那么多有何用?多经历几回就什么都学会了,眼睛也会放亮!所以,学学我,多谈几个男朋友就是了!”

舒念一脸拒绝,苏灵韵继续道:“你现在自然是不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肯定是觉得天底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当年我每次分手都觉得我这辈子要当尼姑了,理解你,不过,一般我们女人呢,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先歇歇,等缓过这口气后,我给你介绍。”

舒念啼笑皆非:“你?”

苏灵韵一昂首:“是啊,我是谁啊,别忘了我是干啥的,我认识的人海了去了,搜寻一两个靠谱的不是很简单吗?”

舒念上下打量她一眼,没说话,意思显而易见,若真如苏灵韵说得那么容易,怎么她到现在还在情海浮沉呢?苏灵韵不满道:“我那是没碰到合适的,感情这种事要有眼缘,懂吗?”

舒念猛点头憋着笑不拆穿她:“嗯,我懂。”

回到家里,苏灵韵不同于早晨匆匆来匆匆去,而是悠闲地满屋子转了个遍,随后一脸得意道:“别说,这房子没了钱家义,只属于你一个,就是自在,舒坦啊!像在我自己家一样。”

舒念望了望她,拿她没办法:“你说说,我这是离婚了,你张嘴闭嘴总跟我提他,是生怕我想不起来这件糟心事吗?”

苏灵韵满不在乎道:“离开一个不爱你还为了别的女人豁命的男人,你不觉得应该放鞭炮庆祝吗?不然,哪天被他卖了给宁许巧当踏脚凳都不知道。”

得,这话说得没毛病。

“算我没说。”舒念认输,随后察觉到她话里的变化,笑问:“怎么,听说他把房子给了我,终于不再姓钱的姓钱的这么叫他了?”

苏灵韵豪迈一挥手:“看在他还像个爷们儿的份上,还给他姓名也不亏。”

舒念刚一点头,听她又道:“好赖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只身犯险,他小命都没了,要那么多钱财有何用?只要他个房子也算便宜他了。”

舒念很想说说那五十根金条的事,但一想,还得扯出江潮生,又要解释半天,索性闭口不提。

“你说,钱家义跟宁许巧,还没在一起呢,就摊上绑架勒索的事,让钱家大大伤了元气,他俩是不是八字不合啊,还是宁许巧自带麻烦体质,你还记得不,前两年她谈了个男朋友,结果人家有未婚妻,后来闹得那个未婚妻自杀,抢救了一夜才救回来,到了,她跟那个男的也没什么结果,怎么每次宁许巧一谈恋爱就一通事,难怪从上学时候起,同学们就说她是祸水,麻烦精,我看很是贴切,没几个人愿意搭理她,不是仗着她那个巡捕房的舅舅,恐怕日子难过得很,也就你,总拉着她,开始我都烦你,觉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后来我也瞧出来了,她那丁点好被你念着,你倒拿她当个宝,可惜,东郭先生与狼。”

舒念转身看过来,苏灵韵虽然平时插科打诨没个正行,调侃舒念也不在少数,但每次一看到舒念这种表情,她就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

“我就那么一说,你不愿意听算了,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你打抱不平,行,你品德高尚,不屑于在背后论人长短,我小人行了吧?”苏灵韵低声嘟囔着,一脸的不服气。

舒念皱皱眉:“我没说你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别提她了,我真的不愿意多说,这么些年,我也当宁许巧是很要好的朋友,她虽然做得不对,我可以跟她再不来往,但是伤心总是难免的,我总得缓一缓。你呀,就是一张嘴,平日里见了面就跟她掐,可是每次她被刁难,不都是你冲在第一个?刀子嘴豆腐心,你心里明镜似的,宁许巧千不好万不好,待咱们俩却是不错,你的好意我心领,只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话。你可行行好吧!让我耳根清净一会儿,若是无聊,可以去跟明水说说话,这丫头话也多得很,你俩正对眼。”

苏灵韵一脸嫌弃道:“明水那个只知道吃肉穿红的傻丫头,我才跟她没话聊,你不要小瞧我,我也是个文化青年。”

舒念不接招,直接拆穿她道:“是吗?那上次跟明水就哪家酱鸭好吃讨论一下午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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