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是赢佑与荣斐适的死有关系,晏晏并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却很好奇原因。

从小赢佑给她的印象便送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曾有一次京兆尹杜升的小儿子和赢佑玩耍时不慎把墨泼到了他的衣服上,赢佑竟当众指示家奴把杜郎君的衣服扒了下来扔到了池塘里,还恐吓杜家的小厮,谁要是敢去捡就把谁的腿打断。

到底是碍着赢姓的威严,竟没有人敢反抗。

晏晏只记得那天,杜家小郎君披了小厮的外袍,哭哭啼啼也不敢声张的回了家。

荣斐适虽然骄横跋扈,却一直待在兖州,并无机会与赢佑碰面,赢佑贵为世子,又何必亲自指示身边人杀一个外地盐商的小儿子?

赢佑静静听完晏晏的分析,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我并没有指使九林谋害荣斐适,他的死与我没有关系。”

一双剪水秋眸清凌凌的望着晏晏,认真说道。

“我暂时不能向你证明什么,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有必要去做,晏晏,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骗你。”

晏晏怔楞了一瞬。

两人已经行至宜兰苑前,赢佑止住步,目送她进去。

待雕花的院门轻轻掩上,眼中少女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隐在暗处的九林走上前,在赢佑身后几步停下。

“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声音冷漠没有半分温度,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让九林下意识低下头,与片刻之前的赢佑判若两人。

“果然如世子所料,逃出笼的疯狗果然和卫家脱不了干系,属下在马场的狗笼附近发现了这个。”

赢佑瞥了一眼,是一把板半块巴掌大小的木牌,按照磨损程度来看,年头已有些时候了,上头刻着的“卫”字在月光下看的不太清晰。

有些人生来就不适合玩弄阴谋,但凡做点什么坏事,总能留下些尾巴让别人发现,幕后指使不被发现都是先祖坟冒青烟,祖宗保佑。

赢佑素来有洁癖,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你身上这味儿可得好好洗洗,差点没被你熏死,难怪会被晏晏闻出来。”

在狗笼子附近找了大半天,除了杂乱无章的鞋印,终于找到了块有用的东西,狗窝周围虽然日日有人打理,还是有挥散不去的腥臊臭味,难怪家里的驯兽师身上总有股子怪味儿。

九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嘿嘿憨笑两声:“郡主没事吧,下次我就里的远远地,把锦雀也拉走,让世子和郡主好好说话,嘿嘿嘿...”

一边说一边跟上自家主子的脚步。

突然九林想到什么,正色道:“世子,那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做的,要不要告诉官府?”

月亮被黑云遮住,青石小路越显漆黑。

赢佑抬头想了一会,未及弱冠的翩翩公子眉眼间多了几许惆怅和讥讽,却不知是在为谁惆怅,又在讽刺谁?

唇齿相碰,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不用。”

卫家大宅,明镜堂。

卫家族长卫庭春面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跪在面前的小女儿卫茗。

卫家在兖州立足数百年,是兖州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前朝大相公卫达、名臣卫竟就是出自兖州卫氏,直到前朝厉帝施行暴政,滥用奸臣,屠杀贤良,卫氏遭逢大变,险些灭门,此后直到各地揭竿而起,高祖创立基业,改国号为周,兖州卫氏当时的族长立下族训,卫家子孙不得踏足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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