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聊了一阵,下课铃声响了许岩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下课铃的声音。宫雪婷道声再见便先走了,许岩则留在座位上磨蹭了一阵再出去。当他出去经过教室外走廊的时候,他看到宫雪婷和几个女生正围着司徒笑讲师在走廊那边谈着什么,女生们好像很开心,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许岩看到,宫雪婷一直仰慕地望着面前年青的讲师,许岩心里很不舒服。

他停下脚步看了几眼,却被司徒笑老师看到了,男老师向他挥手,示意他走近来。许岩愣了下,才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心里有点不情不愿的。

“老师,您找我有事?”

“这位同学,你是班上的新面孔,我们认识下吧。我是司徒笑,你哪个系的呢?”司徒笑老师笑着说,他的笑容很阳光,开口就露出一口洁白又整齐的牙齿,让许岩看得心里腻歪:你以为光你会用蓝天六必治啊?然后他又有点汗颜:新面孔?岂不是老师在暗示说,自己以前一节课都没上过?

“司徒老师您好,我是经管系二班的,我叫许岩。”

“哦,许岩吗?”司徒老师点头,他踌躇了下,笑着说:“是这样的,老师回想了下,刚才讲课时候,为了活跃课堂气氛,关于你那朋友的事,有些地方我可能说得稍微过头了些,如果让同学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那是我的问题,是我失礼了,该要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谅解。”

说着,他转头望向旁边的宫雪婷,笑道:“这个,雪婷同学也知道的,我刚从国外回来,那边的课堂风格是比较活泼的,跟国内这种严肃的风格可能有点差距,我还在尽量适应,但可能一时调整不过来,这个,也要请同学们多多体谅了。”

许岩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宫雪婷已经抢着说了:“没有啊,我们都觉得很好啊!司徒老师您讲得深入浅出,生动又有趣幽默,我们寝室的几个同学都很喜欢您的课呢!大家都说,听老师您的课能增长很多见识呢。虽然是星期天,但我们可是都来了许岩同学,你说是不是?”

许岩干笑两声:“是啊,老师讲得真的很不错呢。”

司徒老师笑笑,他说:“是这样的,许岩同学,你刚才说的,你朋友那例子。我想问下,是真的有那样一个人,还是你虚构出来的呢?”

许岩含糊道:“因为牵涉到别人的隐私,我不方便说得太细。不过,老师您就不妨当他是真人真事吧。”

听许岩这么说,司徒笑的表情严肃起来了:“我明白了。许岩同学,如果你说的是真事的话,你那位朋友的幻想症已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他已无法区分现实和虚幻想象的区别了。这种情况下,单靠他自己的心理调节,只怕已经作用不大了。要想帮他从幻想症中解脱,外界的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是必不可少的,不然这样拖延下去,这个人这辈子只怕也就彻底废了。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带他来,让我当面跟他谈谈,那样可以得出更准确的判断来,对他或许也有些帮助的。”

宫雪婷在旁边插口说:“许岩,你不知道,我们司徒老师还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呢”

“呵呵,不是说这个,”司徒笑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并非有意想炫耀这点:“主要是我的个人兴趣吧,我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很感兴趣,尤其这种真人的实例在国内,一般很少有机会碰到这样的标本。

这也是国情上的差异吧,国内的人,就算碰到有一些精神上的障碍和疾病,往往也很忌讳去看医生做诊断,因为怕人家说他是疯子。但在国外那边,看心理医生是很正常的事。在不少国家,有些承受压力比较大的职业甚至规定了要定期看心理医生做测试的,比如前线的作战军人和一线执勤的警察”

说到这里,上课铃再次响起,司徒笑老师歉意地笑笑,断了讲话。他匆匆和许岩握了握手,说:“好的,老师我还兼着一门英语课,就不跟你们聊了呃,许岩同学,你那个朋友的事,如果要联系我的话可以找宫同学,她有我手机,好了,下次再聊吧!”

他急匆匆地走了,许岩和女生们站在走廊那边,看着这位年青俊朗的老师风风火火地穿过走廊走了,心中却是各怀心事。

司徒笑离开后,宫雪婷又恢复了那副冰雪不为所动的冷清表情了,她对许岩说:“许岩同学,你的那个朋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还是带过来给司徒老师看看吧。老师学问很大,懂的又多,说不定对他能有些帮助呢。”

又找到机会跟宫雪婷单独相处,许岩还很高兴的,他本来还想鼓起勇气再向她邀约一次的事,但妹子开口闭口就说起司徒老师,这让许岩很是不爽其实司徒笑老师人长得好看,学识谈吐礼仪风度都是无懈可击,按道理是很招人喜欢的,但不知为什么,许岩就是看他不顺眼,尤其是宫雪婷这些女生那么仰慕地看着他,他就更不爽了,顿时也没了请吃饭的心情。

许岩含糊地答道:“看着吧,得看他本人愿不愿意的。”心里却是在想:“把朱佑香这美女带给这个小白脸认识?老子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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