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四阿哥说:“什么饺子那么好?让他们晚上也进一份上来。”
等膳房晚上把饺子送来,他尝了一个,一脸平常,对她这么喜欢反而奇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不得了的饺子?”
他的表情太不可思议,李薇就着他的盘子吃了一个,那股鲜甜在嘴里弹射开来,整颗的虾仁,包含浓汁的贝肉,她瞬间又被征服了。
他被她逗笑了,把一盘子都推给她道:“既然喜欢就都吃了吧。真是,可见你是没见过多少好东西。”后来他在一旁看着她把一整盘都吃了,边看边笑。
晚上,他又拉着她消食。两人在帐中如观音对坐般面对面坐在一起,她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被他掐着腰上下起伏。
她的腿酸的连他的腰都夹不住,只能抱着他哭着求饶。
“四爷四爷呜呜呜饶了我吧”
她哭的靠在他的脖子根不停的蹭他,最后用发抖的牙咬住他的肩膀。
早上,四阿哥起来时,李格格自然还睡的人事不知。苏培盛在旁边盯着小太监小宫女侍候阿哥更衣,只隔着一道屏风,李格格轻浅的呼吸声,偶尔带着不适的娇软闷哼时不时的传过来。
四阿哥就一脸小得意,直到顶着星星往上书房去的路上还嘴角微翘。
虽然是太监,但苏培盛也不是不能理解四阿哥得意的心情。把一个挺喜欢的小美人儿弄的下不了榻,是挺值得骄傲的。
中午在上书房用膳时,四阿哥只捡几道还算清淡的菜吃了两口,米饭是就汤干咽了两碗。吃完后上膳太监撤膳桌时,他对着膳桌上一道鱼翅螃蟹羹看了几眼。苏培盛正纳闷,四阿哥小声对他道:“让膳房备上这道菜,晚上我看书晚了要用。”
吹牛。
苏培盛侍候四阿哥有十年了,最清楚这位爷不吃这种稀糊糊一样的羹,每次看到都要皱眉。
这菜是给谁的他一猜就知道,悄没声的下去传话了。这菜确实需要让膳房先备着,螃蟹要早点儿去领,鱼翅也要开条子进库房拿。
晚上,四阿哥照例歇在书房,传了晚点上完膳后,赏给福晋四道菜,宋格格一道菜,李格格一道羹。
苏培盛的徒弟张德胜小心翼翼提着食盒把这道鱼翅螃蟹羹送到李格格处,站在外边等着她吃完才去回去回话。
他去的时候前面一个人正在说福晋很喜欢四阿哥赏的四道菜,说鹿筋做的尤其入味地道。
四阿哥点点头,等前面的人都下去了,张德胜上前,站在三步远的地方,低头道:“李主子跪谢主子爷赏的羹,说以前从来没尝过。”想了想,眼角瞄了苏培盛一眼,又加了一句:“李主子就着米饭全吃完了。”
四阿哥几乎能想像到她把这道名菜当汤泡饭吃了。
想着那稀糊糊的汤羹泡在米饭碗里他就没胃口。张德胜看他脸色不愉,顿时害怕的腿都软了。
苏培盛见他这没出息样就生气,使眼色轰走张德胜后,上前悄悄给四阿哥换了碗茶。等了一会儿,才见四阿哥回神喝茶。
见四阿哥没精打彩的看着窗外欣赏月色,苏培盛觉得主子爷大概是还想到李主子那里歇,只是若是去了又要做那事。
何必呢?年轻阿哥喜欢女子又不是什么缺点?皇帝每夜都召妃嫔伴驾也没什么啊,有时一夜能召两三个人呢。龙马精神嘛,是好事啊,显得勇武。
何况四阿哥还年轻,就是每日都幸李主子又怎么样?说不定李主子还高兴呢。
偏四阿哥自己非要管住自己,今天做了,就非要歇两天。也不见他累,没事还发怔还想。苏培盛实在不明白。
李薇这边一气吃了两碗米,顶的胃有些涨,就站起来练字,一边还在回味刚才那汤羹鲜美的味道。
玉瓶在旁边给她的新旗袍绣领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突然李薇冒出来一句:“现在是吃螃蟹的季节啊。”
玉瓶头也不抬:“那东西寒性重,不能多吃,您可快到日子了,吃了非肚子疼不可。”
也是。李薇略有些可惜。
宋格格还怀着孩子,福晋虽然不管她们每天吃什么,但也有个大概的范围。李薇平常点的羊肉并不出格,满人吃牛羊肉比猪肉的时间长多了。但她要是想吃螃蟹可有点问题,这东西不是份例里的常备材料。
要不是四阿哥今天送了螃蟹羹来,她都忘了这回事了。
想起以前在李家时,河蟹挺便宜可以随便吃。进了宫反倒吃不上了。
结果李薇晚上做梦都是螃蟹,小河蟹的脚细,壳又嫩,她最喜欢把小河蟹的脚用油一炸,再用辣椒一爆炒,直接咯嘣咯嘣的嚼着吃啊!
早上起来,梦里的口水流了三千尺。越吃不上越想的厉害。中午玉瓶问她吃什么,她却想现在跟膳房说晚上吃蟹黄包子来不来得及?
最后还是点了个百果虾仁解馋。
玉瓶问还要不要别的?
她想着螃蟹,道:“再来个溜鱼片吧,来个鱼丸汤。”
玉瓶后知后觉:“格格是想吃鱼吗?”
“嗯,差不多吧。”
等玉瓶去膳房的路上还在想着,李格格没精打彩的是想念四阿哥了?今天四阿哥一定来,到那时格格就该高兴了。
想起四阿哥对格格的心,玉瓶心里也美滋滋的。
倒是膳房的刘太监听到这份菜单时明白了,旁边的马太监没话找话:“原来李格格爱吃鱼啊。”
牛太监也跟着奉承:“那我去给李主子挑两条肥点的鱼。”
刘太监呵呵笑,等没人时跟牛太监交待了一声,让他跟庆丰司打招呼,最近阿哥所这边要几篓秋蟹。
牛太监满口答应,立刻就要去,摩拳擦掌的道:“现在正是吃它的时候啊!前天我去庆丰司的时候都瞧见了!个顶个都有七八两重呢!”他心里不由得想,要是哪个阿哥吃着好了,他也能卖个好!
下午,四阿哥从上书房回来后,先去了正院看福晋。
福晋这段时间天天抄两卷经。四阿哥知道了也没说什么,他让她抄一卷,她偏要抄两卷。知道上进是件好事,但也略有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四阿哥不是不明白,福晋这是为了讨好他。
以前他刚进上书房时,师傅布置十张大字,他回来要写二十张。皇阿玛说每讲一篇书要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他每次都要挤出时间来多背个三五十遍的。
他当时是想努力再努力,表现的比其他人更好些,好让皇阿玛和师傅看到,夸奖他,喜欢他。好把其他的兄弟比下去。
但现在看到福晋这样,他却觉得这人不听他的话,有些生气了。
这让他想到或许当年,他也做错了。
现在宋格格已经有了孩子,他不由得想像一下,如果以后他的阿哥每篇书多背三五十遍,他是会觉得他努力用功呢?还是会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有些笨?
不然,别人读背一百二十遍就能记住,他就要比别人多花三五十遍的功夫?
不过福晋是为他才辛辛苦苦的抄经的,他只要想起她的心意,那一点火气就都散了。
只是他也不会再多说什么。比起宋格格以夫为天的柔顺,福晋是有大主意的人。
这样的福晋让他想起曾经的满蒙女子,她们手握丈夫帐中一半的权力。而做为一个阿哥,他还想起了入关后的科尔沁和永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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